李强：烟台民间美术中 对于玄鸟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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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鸟，对于烟台人，再熟悉不过。

玄鸟，东夷民族充满神秘色彩的符号，它不仅与商朝的起源紧密相连，还深深植根于东夷文化的图腾崇拜之中。对于东夷民族而言，它不仅代表了自然界中的生命力量，更被视为天命与神启的使者。

玄，常指深黑色，象征着神秘与深远。在《山海经》等古代文献中，玄鸟被描绘成一种类似燕子的神鸟。

玄鸟作为东夷民族的图腾，几乎影响了胶东地区上下五千年宗教信仰、艺术创作和社会生活。在商代的青铜器、玉器上，常见鸟形图案，这些都可能是玄鸟图腾的体现。玄鸟的神话还与阴阳五行等古代哲学思想相融合，玄鸟的黑色与北方、水元素相对应，体现了古人对自然规律和宇宙秩序的认知。

玄鸟神话还能反映史前时期不同部族间的交流与融合。东夷族作为华夏文明的重要组成部分，其玄鸟图腾的传播和演变，与华夏族龙图腾的融合有关，共同促进了中华民族多元一体格局的形成。

天命玄鸟，降而生商在众多关于玄鸟的传说中，最为人熟知的是其与商朝建立的关联。《诗经•商颂•玄鸟》有云：“天命玄鸟，降而生商，宅殷土芒芒。”这则神话讲述了商族始祖契的诞生，传说契的母亲简狄吞食了从天而降的玄鸟蛋，从而怀孕生下了契。其实，这是汉之前野合的一种习俗，只不过以神话形式揭示了商朝人对自身血统的神圣化，反映出古代东夷民族对鸟类图腾的崇拜，以及他们相信自己的民族是神灵直接赐予的观念。

契的出生，把商族推向了历史的根基，更是整个社会发展的一个里程碑。从契开始，商族人确立了以父子相承为主的继承制度，这标志着他们从母系社会过渡到了父系社会。契因此被视为商族历史上所祭祀的最早的男性直系祖先。

对于食鸟蛋和玄鸟图腾崇拜，后来延续在上巳节民间的“三月三”传统节日中。《诗经》中，上巳节还是中国的情人节，除了祭祀之外，后期陆续发展为男女相会、插柳赏春等民俗活动。上巳节还有“女儿节”的称呼，女儿的成人礼一般都在这个日子举行。

上巳节的文献记载最早出现在汉初，郑玄在《周礼》注中说：“岁时祓除，如今三月上已如水上之类。”宋之后，上已风俗渐微，后来寒食、清明、上已合成了清明节，之所以“三节合一”，是因为三节离的很近，节日内容又差不多，这也是民俗发展的自然规律，今日跻身为中国四大节日之一。

该日，烟台民间有乞子、戴柳圈探春以及吃禽蛋、食面燕、贴玄鸟剪纸等活动。龙口、蓬莱和福山面燕、窗花含有古意，莱州更有“百燕图”，种种迹象表明，玄鸟类图腾崇拜习俗在民间从未间断过。

上已节祓楔的宗教活动，是指通过清洗身体，达到除灾祛病、祈求福祉的目的。有些女人因为疾病而不能生育，在当时那个人员稀少的社会中，繁殖是很重要的事情，人们认为女人不能生育是鬼神作祟，就用沐浴来治疗不孕症。清·顺治《招远县志·风》载：“三月三日，招邑但瞽者赴三皇庙为会，乐饮竟日。”文献记载与祈子习俗吻合。

综上所述，烟台“玄鸟”民间美术，不仅是神话与历史的遗存，更是文化传承与创新的源泉。它不仅蕴含着深厚的历史文化底蕴，同时也展现了人类对于自然、生命、神灵的敬畏与探索，是中华文化宝库中一颗璀璨的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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