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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未来战士

[史海钩沉] 倪维思和夫人倪戈氏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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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9-9 19:59 | 显示全部楼层
但福思夫人死后几天,我们搬迁到观音堂(也就是说,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的庙宇)。这是一个小建筑,距离另一个布道站的房子很短。当时它属于一位老和尚,他吸鸦片,并且像他的许多同类一样,经济拮据;所以他希望挣点钱,甚至不在乎牺牲自尊和受到歧视。正是这个原因促使他把寺庙租给我们,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教会得以无限期的租下它。尽管我们更乐意生活在城市中更繁华、人口稠密的部分,但是这地方更为好地适合了我们的要求。
观音堂三面被菜园包围,我们所租的只是一个小角;而其他部分为外边的人种植,我们与他们没有联系。面向大街的主入口处,有矫揉造作的门廊和大门,但我们总是使用其一侧的小门。高高的围墙分割了外院和内院,三面都是我们的公寓。庙宇的主要建筑起初是个黑暗的地方,一些大大小小的偶像,背靠墙壁,在平台上占有突出的位置。我们搬去生活时,进行了很大的改造,以至于它几乎已不被承认是一个寺庙了。一大房间被隔断为两个较小的,我们把他们作为客厅和卧室。偶像被石匠们整齐地砌封在一处,并粉刷了墙壁。每个房间都有大玻璃窗,前面面向院子,后面面向菜园,不错的地板取代了旧砖地面,确切的说是架空在砖的上面。在院子的边上是一个很大的阳台;右侧和左侧有两个大型建筑物,刚好用来当餐厅和客房。厨房在另一个小庭院的一角;倪维思先生的书房是一个小而低矮的房间,位于该院落对面的角落里。为了去餐厅或客厅,厨房或书房,事实上,去我们的两个房间之外的任何房间,我们都不得不露天走上一段。这个建筑后来被用于学校(即登州文会馆);那些仆人居住的房间,在外院的一边;我们已经建立的另一个建筑,则坐落在距离更远的地方。
 楼主| 发表于 2012-9-10 03:59 | 显示全部楼层
在方便或优雅方面,我不能说我应该推荐观音堂作为一个完美的典范。遇上暴风雨,或寒冷的天气,而我不得不到厨房做家务事,或到教室里监督女学生,这时要穿过雨或雪,既不安全也不舒服。不过,即使有这么多缺点,我还是喜欢那个地方。在餐室的门前,有一棵古老的柏树,那么高大挺拔,看起来好像决心撑破它身边狭窄的围栏;而对面是一个幼小漂亮的柳树,其枝条优美地拂过地面。这院子里最好的两样树,是我的宠物。柏树也是和其他动物分享的爱物,比如喜鹊,特别是经常聚集在那里,发出喧闹声音的那群。
如此细微地描述我们的房子和它的环境似乎有些无聊,但一些人表示希望知道“我们居住于什么样的房子,以及它们是如何布置的”,我将冒昧提及:在冬天我们的客厅有一个普通的染色地毯,一台外国烧煤气的密封炉;有镜子,墙壁上有几幅很好的画儿;有美国大摇椅,和其他一些简易椅子,还有一个博古架;此外还有一个印花棉布覆盖的大柜子,一个被我当成工作台的日本柜橱。其他房间家具很少,但所有这些都是非常必要的。
我们家的天花板是由高粱茎,或胡秫,绑在一起,再固定到椽子上,用粗纸贴上它,并精心粉刷。当它是新的或者刚做完时,这种天花板看起来很好,确实很适用。我的厨房太小,但比以往任何时候我所有过的都好些,它配有一个小小的储藏室,和一个燃气灶具,这两种都算是家用奢侈品了。
倪维思先生布置了一个紧靠街道的房间,作为小教堂和中国来访者的接待室。
厢房,就是我前面说的客房,被但福思先生占用了,他返回美国前一直在我们这搭伙。
我们搬进观音堂之前,工人们仍在某部分房子干活时,谣言就传到我们耳朵里了:一帮被称为“土匪”或“捻匪”(也就是说,英文中的小偷或盗匪)的叛军入侵了。从东(应当是西)方而来,他们成群结队的来到胶东半岛,不仅造访他们敢于攻击的那些城市,而且袭击这片土地上的小村庄。
下面是一些写给我父母的信件的摘录,可以给与关于那个可悲的十月的一些直观的印象,而且这要比前几天我的回忆可靠一些。
 楼主| 发表于 2012-9-10 11:19 | 显示全部楼层
“九月二十一日。尽管远离距此数百英里的南京——“长毛”(长发反叛者)的总部,有预兆表明我们会受到一小撮土匪攻击,可能仅是当地的土匪,我们现在正处于因此引发的骚乱之中。据说他们正在围攻黄县,那个城市距离登州二十英里远,倪维思先生和盖利先生几个星期以前问了它。
“大门中的几个白天始终关闭,而日落后所有门都得关上,且通常比平时要关得早上几个小时。今晚我和倪维思先生出去遛了一会儿马,在门口我们被告知,我们要早点回来,否则我们将无法进城。我们发现大量的当地人正加速进入城墙内以获得保护。妇女们骑着驴或骡子,她们中的一些人携带一个或两个孩子,男人则在他们身边吃力的走着。一个老妇人跨着骡子,她每一边都有一个大捆柴草。有许多士兵的墙壁上守望,准备抵御入万一出现的侵者。一两天以前,出现一个非常惊人的谣传,本市的钱庄的营运出了麻烦,他们发行的钱票是“见票即付”的。当局出了告示,声明每一千文票兑现六百文,诸如此类的比例。第二天情况好些了,但还是有点麻烦。倒是一件事成为可能,土匪不会再骚扰这个地方了,登州声誉上成了一个很穷的城市,没有足够的财富吸引强盗们的兴趣。这话听起来很有道理,但是,我们很快就被围攻了。
 楼主| 发表于 2012-9-10 12:39 | 显示全部楼层
“九月二十三日。昨晚大约九点,倪维思先生曾访问一个与他相识的本城官员。这个军官今天已经带着一队士兵,向据报叛军被迫逃离的的方向追击;这至少表明他们是尽职尽责的;更重要的是,给了吓得瑟瑟发抖的居民们以信心。他昨晚召见的目的,是借马远征。为了这样的目的来借外国人的马匹,这似乎是一个奇怪的想法;但倪维思先生和盖利答应了他,并很高兴这样做,因为他平时对我们挺亲切并且感谢我们,他们很高兴有机会对他进行轻微的回报。我们听说他今天是坐在轿子里的,只是偶尔骑马。我觉得他不可能会利用后者,以免太接近叛军;因为他将不得不在他的沉重的四抬大轿中努力工作以求避免。坐轿去打仗,多么荒谬的想法!顺便说一下,正是通过这个人,我们才顺利获得了我们的墓地。墓地所在的公共土地不能出售;传教士感觉没有获得地契,不够安全。我们的助理,曹,求见了官员,向他解释,外国人更愿意购买土地。官员向他保证,将不会有任何不良后果随之而来,但也不卖地,因为它属于皇帝。“但是,”他补充说,“如果你的外国朋友对它感到不舒服,那么,倪维思先生有一个很好的望远镜,如果他乐意,他可以送我!(他所非常羡慕和梦寐以求的这望远镜,是我的弟弟送给我的,我十分看重,不舍得用它送人。于是我只好从上海订购了另一个同样好的,送给这位阁下。)我们的夜,在这个时候被在街道上的一队嘈杂的巡逻者搅扰得非常不安。每一次他们通过我们的窗口,无论是否为了警告叛军,他们都要敲打一个巨大鼻音的锣,足以吓走市民的睡意。
 楼主| 发表于 2012-9-10 15:24 | 显示全部楼层
“十月九日。自从我上次写信给你,我们已经度过一个很艰难的时刻。在上周末,来自叛军的谣传变得更明确和令人恐怖了。人们从乡下蜂拥而至城市。大门被关闭,并设上路障,但是数千人被用绳索拔上城墙。其中之一是盖利先生,他有从烟台(芝罘)返回,没有其他的办法回到他的房子。倪维思先生和中国人把他用绳子拉上来。星期六我病了,不能离开家,但星期日我在城墙上带了一小会儿,亲眼看到一家人如此入城;其中有几个妇女,年轻人和老年人,还有个十天大的小婴儿。我怀疑这个小家伙是否会活着达到墙顶,因为它被绑得太紧,我担心它会窒息;此外,在上升途中它屡次被狠狠地撞击。但是,大声而健康的哭泣和红彤彤的小脸消除了我的疑虑。年轻和活跃的妇女,她们被拖着走,支撑自己的身体与墙壁成直角,部分情况下几乎垂直向上走。但是老妇人放弃了自己的努力,就像一个死物,于是上升中只能摩擦和撞击石头。
“当我们从墙上往下看,我们看见一个奇怪的景象,在墙根有数以千计的无主的骡子和驴,疯狂地跑来跑去,显然对这种不同寻常的自由感到困惑和烦恼。它们的主人把他们骑到墙根后,被迫放弃它们,只有极小的希望再见到它们。但是为了挽救一个人的生命这点牺牲算什么!我们被告知,许多从叛军处逃出来妇女,出于恐惧和绝望,在路上把她们的孩子丢进河流和池塘,以防止其落入敌人手中。几乎每一个晚上我们都看到,天边的云彩被焚烧村庄的火光映得通红;白天则浓烟升起在这里和那里,或近或远,讲述同样的故事。
“有一个报告说,大量的叛军在黄县的一个山谷驻扎,距此二十英里远,而且他们正忙于破坏那座城市的城墙,而且,黄县破城后,他们会立刻向登州进发。
 楼主| 发表于 2012-9-10 18:22 | 显示全部楼层
“昨天离我们最近的城门开了一段时间,倪维思先生和但福思先生抓住机会骑在马背上出去了。他们走了很长的路,到晚上还没回来。我非常担心他们。在这样的时候外出冒险似乎很轻率;因为,尽管军队主力就在数英里远,我们知道叛军已经离我们非常近。他们目睹了最可怕的景象。从城出来不到一英里,他们注意到一个不寻常的场景出现在某个地点,就骑了过去,看到六或八个穿着考究的体面的女人,死在路边。每人一条绳子套在软塌塌、红色的脖子上,其中一个人后背上的伤痕表明,无情的捻军曾把他们拖在地上。有几个孩子也死了,偎依在一个女人的身边,毫无疑问那是他们的母亲。在他们身上没有暴力痕迹,也许孩子死于饿死。就在头天,我们在城墙上已经注意到了有人在该地,或者在该地附近活动,如果我们能够去早点那里,我们可能会把这些孩子从他们悲惨的命运拯救出来。绅士们去了一个距离登州几英里的村子,那里的居民以极大的勇气竭力保护自己免受叛军侵犯;但由于数量悬殊,他们已被征服和砍杀。他们以不同的姿势倒在不同的地方,就像叛军刚离开他们时那样。一个可怜的家伙被捆在一棵树上,他的黑色的身体显示他是被火烧死的;另外,还有个人被绑在一棵树上,几乎砍成碎片。
“他们的村庄位于山夼中一个可爱的,偏远的位置。毫无疑问,他们喜欢它,宁愿在为防御家乡献出生命。
 楼主| 发表于 2012-9-10 19:34 | 显示全部楼层
“他们的村庄位于山夼中一个可爱的,偏远的位置。毫无疑问,他们喜欢它,宁愿为保卫家园献出生命。
“在距离登州大约五英里,绅士们发现路边的一位老人,由于疲劳和饥饿看起来几乎快死了。从邻近的一个村庄买到的食品和葡萄酒让他恢复了部分意识。他们建造了一个粗糙的担架,雇用一些人把他带到登州,希望能挽救他的生命。但是,太晚了。他抵达登州之前就死了。
“他们经过的很多村庄仍然是几乎无人居住,其居民要么逃离到登州,要么隐藏的地方在山上。在一两个地方,他们几乎遭受伤害;愤怒的村民,看到两个怪模怪样的人接近,把他们当做叛军,打算攻击他们。但几句亲切的慰问和鼓励足以扭转局面,村民怀着感激和喜爱之情,很快就围绕在他们周围诉起苦来。
 楼主| 发表于 2012-9-10 20:17 | 显示全部楼层
“几个晚上前倪维思先生在街上发现一家人,他们现在已我们在一起了。这家男主人的名字是范银泰(fan-yin-tai),受伤严重,我们中有许多人担心他难以恢复。一队反政府武装袭击了他的村庄和村民,他们战斗并把捻军赶走了。几天后,捻军人数大增。听说他们去而复返,范银泰带着他的家人和躲藏到山顶上,然后他回自己家里去拿食品和其他生活必需品。他把这些东西放在驴子上,从他的房子出发。再有半英里就回到他的家人了,叛军追上了他,并立即攻击他。他们打他的头部,他自然摊开双手保护,因此他的双手和头部都有了可怕的创伤,几乎有二十个。我们可能能够挽救他的生命,但他的手的功能不可能完美的恢复了。他的家人,包括他的妻子和孩子和年迈的祖母。我的内心见证了他们的痛苦;但他们勇敢地忍受了。我应该提到,这个可怜的受伤的人实际上还背着他的母亲,从他家到到登州的大一部分路程是这样一路走下来的;他母亲不能走路。
 楼主| 发表于 2012-9-11 10:15 | 显示全部楼层
“十月十一日。今晚我们期待送我们的人丛书(Chong-shu)去烟台。为了避免通过附近必经的反叛者时被发现,他将天黑之后出发。
“我们今天很安静,并希望我们的麻烦可能要结束了。一个焦虑的原因是目前我们期待数周的,从上海来的卡尔博特森斯号(Culbertsons)尚未到达。从南方来的轮船报告说看到一艘暹罗船(卡尔博特森斯号也在暹罗航行)折断了桅杆,显然试图在靠岸;所以我们的朋友现在都不确定性。他们可能顶着由恶劣的天气到达海岸,他们也可能已在海上失踪。但我们希望出现好的情况。(卡尔博特森斯在台风中安全抵达了厦门的海岸。)
“十月十二日。昨晚那个人没有走,不出所料,延迟一两天被认为更好。有报告说,烟台已被叛军攻下;另一份报告说,叛军和外国人之间有了一次交战,其中后者被击败,而不得不请求增援。黄昏傍晚,我(J?,或有阙文)和但福思先生在东门的墙上,又有人来对他们说有一个外国人请求进入城市。透过垛孔,他们看到了烟台的安得烈·福尔摩斯(Andrew Holmes)先生,传教士花雅各的一位兄弟。经过艰难交涉,他们成功地打开了门。福尔摩斯先生刚刚从天津(在北京附近)返回,骑着马独身进行了漫长的旅行。他说,凡他通过的地方,都是一片凄凉的景象;叛乱者先他而过境,烧掉村庄,俘获或杀死居民,不但如此,任何活物都要杀死。他说,在某些地方尸横遍野,驴、牛、狗、家禽,此外,人的尸体更多,他几乎寸步难行。
发表于 2012-9-11 11:18 | 显示全部楼层
这说的是捻军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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