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维思和夫人倪戈氏的故事

老前

想当年，这些外国传教士远道而来，在极其艰苦的条件下，四处奔走，散播福音，是什么力量这样支撑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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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老前
宗教组织本身是有扩张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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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八月我都很不舒服，喉咙痛和其他疾病反复发作，至于原因，我的丈夫认定是洗衣服中过度劳累。有好几个星期我无法说话，只能耳语，而且不得不减少了学习，也不能做任何一种工作。海雅西和盖利离开上海时健康状况不佳，但他们抵达登州后恢复很快。我们并未对登州的气候失望。虽然在夏天的几个月天气很热，但与上海和宁波相比，登州的热具有不同效果。在一个很好的中式房子中，我觉得我们根本没因此而遭罪。空气干净，令人心旷神怡；好几个星期几乎没有一点雨。一天又一天，太阳升起在万里无云的天空，而新鲜的海风阻止了极端炎热的形成。
每一个似乎都获得了健康，除了可怜的但福思夫人。对她来说，来到有利的气候中没有带来任何好处。她和她的丈夫仍然在烟台；但好几周过去，我们却听到她的健康每况愈下。她高兴地期待被安顿在一个安静的、属于自己的家，并幻想着，实现这一愿望可能恢复她衰竭的活力。虽然她病的如此严重，路途漫长地似乎完全不切实际，很难从芝罘骑到登州，也没有比軕子舒适一点的乘具，她的朋友们终于还是屈服于她的热切的愿望，开始了旅程；事实上，她好像也没有遭什么罪。可是瞥一眼她羸弱的样子，足以令人绝望地相信，她在世上的日子不多了。
但福思先生和太太立即进入观音庙，其中一个房间已经布置好了，急忙安顿下来。可怜的病人被放在她的床上，而她永远不会再起来了。石匠和木匠就在她跟前工作；但她似乎很少注意到他们。高兴的是，她是在家里。我们没有能力供给她很多的美味佳肴，甚至大多数被放入病的必需品，也是从家乡带来的那一点儿。当回头想到她漫长而痛苦的疾病，我心痛想：她被迫承受了多少磨难和痛苦啊！
她迅速衰弱；回后登州只有两个星期，她就加入了在天堂享受“被成全”之福的行列。若我们可以向前展望数年，我们会多么清楚的理解，她的确是“从原罪中被拯救出来。”
除了她的丈夫，所有人都已经放弃了但福思太太恢复的希望，她的其他朋友每天都预测她可能离去，这时候，我们悲伤地想起，我们是一群在一个陌生的土地上的陌生人，甚至没有立锥之地可以埋葬我们的死者。对此有必要立即作出明确的安排。两个教团的绅士们去了衙门，请求允许购买一些土地作为传教士的墓地。他们受到了友好的接待，而且地方官迅速的保证，任何一块被我们选择用于此目的的土地，都会保留给我们。
靠近海边，距离我们的住所大约一英里，是一处陡峭的无植被的悬崖，多石而贫瘠，无法耕种。尽管接近于“水城”，但人迹罕至，安静得有些孤独。其中的一个悬崖被选定为我们的墓地。从城市走到这里的上坡路倒还平缓；但另一面，悬崖陡峭，难以接近，海浪带着声音，持续不断的打在悬崖底部，现下，声音软低而低沉；但是当风拓展其胸怀的时候，像一座宏伟的教堂在服务时发出的洪亮的赞美诗。登州“公墓山”下的岩石海滩上，大海呻吟着，呜咽着，犹如挽歌，还有什么弥撒或安魂曲，能比这个声音更深情、更慈悲呢？从山顶远眺令人愉悦。极目北部和东部，是蓬莱海湾延伸出去的蓝色水域；向西部和南部的看去，则是两座城，在这片宽广的土地上，有高度的文明和美丽。
在九月十五日的晚上的某个吉时，我们迎来了那一刻，亲爱的丹佛斯太太归天了。
她坟墓是新教传教士在山东省的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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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是传记，史料价值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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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周开译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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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山东省情——捻军入侵
在东半球的中国，在许多显著的方面与西方的美国相对应。它的面积大约是相同的，而且，在几乎相同的纬度，具有类似的气候变化和物产。
对于一个长期生活在宁波的人来说，从宁波到山东省，是一个巨大的变化。宁波被描述为“夏天很热，冬天很冷，全年潮湿”，而这种说法不适合山东，它夏天不是非常炎热，还是冬天也不很冷；而且，除了夏季的几星期，一年四季干燥。宁波的温度很少在零度以下，即使低于，也只是低很少几度；而在山东，则经常在零度以下。但在宁波，由于酷暑、潮湿以及寒热频繁交替的破坏性影响，我们比在北方更容易感冒，也需要更多温暖的衣服。
山东省东部是个多岩石的半岛，其北侧是北直隶（渤海）湾，南侧和东侧是黄海。山东属于多山的丘陵地带；但在的附近，山通常不高。山谷肥沃，种植丰富。虽然人口不如南方各省稠密，最近一次人口普查，仍有大约2700万，接近整个美国的四分之三。
无论是在中国的北方或南方，零散的庄园式住房都不常见。人们通常或是居住于城市和村庄，或是居住于众多散布在平原，或群山环抱中的小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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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山东的道路很失望，尽管我所听到的描述确实挺像路的。与华南的道路对比，它们截然相反。无可否认，道路挺宽敞，但粗制滥造、崎岖不平，让人难受；而且，根据我的部分所见，不适合任何一种外国车的。除了一种通常被外国人称为“大车”（chariot）的，当地人没有其他轮式车辆，但是实际上这种称呼完全是错误说法（作者的意思是，chariot是西方的双轮敞篷车，完全不同于胶东的大车）。我真是不知道，chariot这样一个妩媚动人的名字，是怎么和这个可怜的“Pharaoh and his host”联系起来；自那时起，我怀疑，是否任何如此笨拙和丑陋的东西，都可以承担如此自命不凡的名称。这车是一个小小的有盖的盒子，没有座位或弹簧，以两个大而重的木轮行进。在登州城内很少看到这些“战车”，他们更常见于野外。马，骡子和驴，都可以被用作脚力，但马用的不多。尽管许多场合需要使用轿子，但在山东看到的轿子仍比较少，妇女通常骑在马背上，也可能是骡或驴，由一个仆人牵着。她们通常是跨坐。厚厚的面纱覆盖了她们的脸；但仍然不如坐在车里更隐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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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的土壤因地而异，其出产与美国北部和中部的州非常类似。小米、高粱、小麦、玉米被广泛的栽培。红薯、众多品种的豆类、洋葱、萝卜、白菜、葱、西瓜、黄瓜、萝卜，等等等等，丰富得遍地都是。
山东水果很匮乏，几乎全都不适合我们。品种有苹果、梨、桃、李子、葡萄，和杏子，其中只有最后两种与家乡水果完全相同。
我在别处说过，山东很少有森林或树木遮荫；花儿不如南方的多，也不如南方漂亮。不过，在某些季节，芳香而端庄的野生花卉仍然漫山遍野。无论如何，我不愿意给人以山东是毫无树木的不毛之地这样的印象；但相对于日本，或中国南方湿润地区，山东的花儿确实比较少。
我不认为山东的鸟类很多，但我记得，其中有一些甜美的歌手；特别是一种云雀，有时在空中翱翔，有时在风中停顿，所处的空中满是婉转的旋律。
同是中国人，当地人比南方人身材高大。他们也更为健壮，吃苦耐劳。我们可以注意到，山东老年人的比例高于宁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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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州的的房屋由石头和砖建成，几乎千篇一律。室内很少有地板；窗户是简单的网格状，糊上窗户纸。家具非常稀少，只是几张桌子和椅子；除此之外就是“炕”——晚上当床，白天当沙发，是整个家庭的消磨时光的地方。妇女们休闲或缝纫时，通常以土尔其人的方式（盘腿）坐在炕上，他们也乐于在炕上吃饭。“炕”是一个用砖砌成的平台，大约两英尺高，根据家庭需要的尺寸有所变化。有的还没普通的床大，不过经常占据整个房间的一头；有的大约十二英尺长，最少有六英尺宽。其构造是，火点燃后，热量和烟雾得以从下面的烟道通过，使其每一部分都变得很温暖，但又不特别热。因为可以保温很长时间，睡觉在上边的人不容易患感冒，即便他们盖的很少。我很讨厌热炕，但当地人似乎很喜欢它。
尽管北部省份的气候是如此的冷，却没有炉具和壁炉可用，也没有日本常见的火盆；最接近这些取暖用具的就是我刚才所描述的炕。在寒冷的天气，当地人穿厚厚的棉衣，一件又一件，直到他们就像移动的羽绒床。为保持脚和手的温暖，他们经常使用脚炉和小手炉，美观实用。事实上，我不知道没了它们可怜的女人们怎么受得了。在中国，更确切的说，在我们生活过的地方，燃料是非常稀少和昂贵的。当地人采取各种措施，以确保燃料在最简单的烹调活动中够用。干燥的草、根、秸秆常用来烧水壶，并且我相信，烧炕全都是用秸秆。你经常能看见一个小女孩在灶台——就像小床，也叫锅台——旁席地而坐，把秸秆从灶门中投入，每次少许，以保持稳定的火焰。
外国人在中国烧木头和煤。我不知道哪个更好。
在大清帝国的许多地方都有煤矿，但他们却一直很不发达。我想煤矿以后会成为政府的税源，也能极大的方便居民，毕竟，缺乏燃料是这个国家的特点之一。
正是在山东省，二千多年前，伟大的孔子和他杰出的学生孟子出生于此。“前者死于公元前479年，其在曲阜的墓葬是一个宏伟的遗址，隐藏在树林中，灰暗的树荫很适合人们在心中酝酿对他的尊崇和敬意。”
山东和邻近地区之间进行小额商业。通过北直隶湾（渤海湾），登州和朝鲜、关东都有一些交往；与南部省份相比，这里的帆船，或任何类型的海船，很少。
我给出了我对山东地方和人民的匆匆一瞥，为的是让跟着我们漫游的人（读者）对我们在中国的新家——迄今为止也是最后一个，能够形成一个明确的印象。我们发现这里的人们头脑质朴而不复杂的，重要的是对于外国人很有好感。

景由心生

这些珍贵的传教士的著作与图片确实对国内兴存不多史料的一个很好的补充，往往显得更加真实和详细。看看传教士眼中的捻军是怎么一伙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