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职校的日子里（招生小说）

豪情万丈

八十一、 派出所作证

被我砸昏的小子躺在地上半天才醒过来，龇牙咧嘴的。看来，这一板凳下去的有点力度。他倒下的那一刻，我还是有些后怕的。一个人就这样死了，我不是成了杀人犯？

    学校大门口打架的事情事被有的老师看见了，他们有的联系老班，有的报告领导，有个老师甚至去阻止警察带我走。

    他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你们不能随便带走！这老师太可爱了。

    警察哭笑不得，我们是带他回派出所作证，不要妨碍公务好不好？

    若若对警察说，我们跟老师请个假，要不老师要担心了。警察答应了。若若匆匆跑去，跟老师简单说明了情况，然后我们一起到了派出所。

    先是分别进了不同的房间，警察分别询问我们情况，我一一作了回答。

    呵呵，不简单啊，一个对三个？练过？做笔录的警察问完话，轻松地提问。

    在警察面前，我还是羞涩的，只是笑了笑，并不多说话。

    不长的时间里，老师和学校的领导赶来了。看到我们没事，他们放心了。

    半个小时后，另外一个屋子的警察过来了。这位警察对我们领导说，你们的学生属于自我防卫，没事，你们可以先回去了，我们需要他俩作证，办一下手续。

    这位警察打量了我一下说，行，小子，不简单。不过，你这一下子再砸狠一点，他就没命了。过一会儿，我们还要带那小子去医院看看，别留下什么后遗症。

    正说着话，那小子的父亲赶来了，他弄明白了情况后，对我大喊，我儿子要是脑袋出了问题，我和你没完！

    警察厉声说，喊什么喊？你儿子动刀了你知道不？动刀是什么性质？那位家长一听，就蔫了。

    我告诉你，要是这几天这位同学被报复，我们就认定是你干的！警察接着教训家长，我知道，警察是怕我吃亏，故意说给家长听的。

    警察让那位家长出去等着处理结果，我们就回学校了。

    路上，若若几次欲言又止，我装做没看见。快到学校门口了，她终于说话了，晓军，谢谢你。

    我没有看她，淡淡地说，谢什么，别告诉我爸我妈就行了，我怕他们担心。

    啰嗦着讲到这里，我也嘱咐现在的同学们，如今对中学生职校生不提倡见义勇为了，时代在发展，社会在变化，生命是第一位的，千万别学我。

豪情万丈

八十二、我成了见义勇为的勇士

生活总是充满戏剧性，山穷水尽疑无路的时候，我遇到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一个偶然相遇的事件，因为我的勇猛和果敢，改变了我目前的状况。说真的，救若若的时候，我想都没想，我就是牢记了父母的叮嘱，她是你妹妹，什么时候，都要保护好她。

    回到学校里，我成了英雄，大家看我的眼神都两样了，那目光里除了敬佩还是敬佩，我还真有点不适应。

    不长的时间里，我的命运大起大落，从低谷升到了高峰。难道命运就是这样折腾人？我甚至有点不相信这一切了。晚上睡觉，辗转反侧，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情况。

    学校里开表彰大会，褒奖我的壮举。父母也参加了大会，父亲的嘴角全是笑，母亲则有点担忧，她生怕我以后遭人报复。

    张晓军同学，面对坏人坏事，敢于斗争，敢于拼搏，这是我校多年教育的结果。操，听着校长这样说话，我心里很不舒服。我感到我在台上，如同一个道具。

    电视台、报纸都来采访我，一时间，我成了全市人民注目的人物。坐在公交车上也被乘客认出来，纷纷赵我谈话，可真是麻烦那。

    我可理解被人打扰的烦恼了。怪不得普通人成了星以后，都躲着观众，原来是太烦人了。

    我自己觉得我还是我自己，我那天的举动，从我内心深处来说，我当时并没有想到什么正义啊，我就是想保护若若不受欺负。因为她在我内心里已经是我的亲人，是我的妹妹了。

    如此的拔高，尽管我心里不太舒服，但总的来说，还是美滋滋的。

    因为若若对我的态度也变了，友好而且温柔，但是我还是隐约感觉到，我们之间出现了一种距离。这个距离，是那种说不出的客气。

    校长找我谈话了，因为我给学校带来了荣誉，给我免了一个学期的学费，他老人家问我还有什么要求。我趁机汇报了我和班主任之间的误会，我坚决要求班主任还是回来带我们这个班。

    这样啊，学校刚做出的决定，朝令夕改，出尔反尔，不太好吧？校长不知道是对我说，还是对自己说。

    那我不管，反正，我就这个要求，校长要是达不到我的要求，我明天可能就是打架。我当时嘴里蹦出这样一句话。

    我的小祖宗啊，千万别在这个时候惹乱子啊。校长草鸡了。

    我知道，我的目的达到了。这不叫威胁，这叫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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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三、班主任回来了

因为我的请求，校长开了恩，班主任被批准回分校了。

    离开班级两个周的班主任将要回来了，同学们欣喜若狂，奔走相告，全班像过节一样高兴。

    我内心是高兴的，甚至有点自豪，是把班主任要回来的。但是，一想到班主任为打我这一巴掌，耽误了他的调动，耽误了他的前程，我就无比懊恼。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杂瓶，什么滋味都有。

    那个周一的早上，若若带领同学们把教室里装饰得像过元旦一样喜庆。老师一进教室，全体同学起立，齐声高呼，欢迎老师回家！

    班主任先是发愣，继而有些激动，他的眼眶里亮晶晶的，谢谢同学们，谢谢同学们。我想，他是强忍住，才没使泪水流出来。

    若若代表全班给老师献上了鲜花，那是女同学们在附近的田野里采摘的。

    同学们看见老师的眼圈红了，也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就是一个劲地鼓掌。我看见个别的女同学也抹眼泪。我的心里很不好受，默默地忍受着内心的自责与内疚。

    班级的一切又都恢复了正常。但是，我隐约感觉到，老师有意识地避开我，对我冷淡了许多。

    若干年后，我同班主任提起这一幕时，我说，当时，地下要是有条缝，我都能钻进去。

    班主任嘿嘿笑着说，要不是当时有鲜花，我真想暴揍你一顿，然后辞职。

    我也嘿嘿笑了，老班，你当时想当逃兵了，不想坚守教育阵地了。后悔那一巴掌不？

    老班不不笑了，世界上的事情没那么些如果，真有卖后悔药的，那卖药人一定发大财了。凡事各有利弊吧，如今看来，当老师确实不错，有两个假期，多好。

    我也不笑了，我知道，老师有自己的理想，有自己的追求，因为我，一切都耽误了，他是怕我难受，故意这样说的。

    当时的老班，思想上肯定一时转不过弯来，要不，他也不能对我那样冷淡。

    班主任回来了，老爸张罗着请他来家吃饭。让若若捎了好几次口信，若若都说老师没空。

    若若明显地发育了，胸脯也高了，屁股也翘了，越来越有女人的味道了。

    你到底能不能把老班请来啊？我有些不满了。

    谁拉的屎谁自己收拾！若若还火了，一扭屁股，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我气得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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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四、排球热

八十年代，中国的足球和篮球，水平较低，国人每看比赛，都是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但是，中国女排这个时候，独树一帜，杀出来了。

    1981年，我还在读小学的时候，中国女排在日本夺得世界杯的冠军，国人欢庆不已。从那以后，她们每一场的胜利，都使我深深地感受到了排球的魅力。

    读中学的时候，我已有了打排球的基础。可那时间为了中考，根本没时间玩。

    来到职业学校，因为每学期有比赛，我作为体委，当然要重视。六个队员里，亮子、军子都是主攻手。

    亮子1。80米的个子，身材匀称，方脸大眼，眉毛浓黑，可就是个慢性子，干什么事都拖拖拉拉，火上了房子不着急，在比赛的关键时刻也是那样。我传的许多球，他连起跳的动作也懒得做。我很生气，质问他为什么。他诡秘地一笑：“高度不够，又不近网，我打不好开网球。打飞了多丢人。”我明白了，这小子感情是只打最佳位置的球！这样的球，才可以让他摆好姿势，大力重扣，在女生面前显摆显摆啊。

    后来，一到比赛时，我就找若若，让他们组织漂亮女生给亮子加油。不管我传出的什么球，都这样喊：“亮子，上啊！”哈哈，这小子都红眼了，积极性给调动起来了，每场比赛浑身湿漉漉的。后来他还真找了个他的崇拜者做女朋友。

    夏天，我又喜欢上了沙滩排球。两人一组对打，很有意思。一位老同志排球打得好，就喜欢和我打。有时我没去，还猴急猴急地满浴场找我。我半开玩笑地说：“我草鸡你老人家啊，不能伺候你的裤裆球。”原来他打的球，又快又狠，位置低，直奔裤裆以下，不好接，所以别人不喜欢和他对打。只有我这样的高手才能对付他。我也曾经告诉他，这种球，打打玩可以，上网就不行了。

    后来，我们真的架起了网，他的球就露出毛病了，老是不过网。多年养成的习惯一时难以纠正，老同志很伤心。

    沙滩排球的魅力在于，在硬场地不敢做的动作，在沙滩上可以尽情发挥。有很多人鱼跃的动作相当潇洒，漂亮。当然我在有漂亮女生观看的时候，也经常显摆。

    一场球打下来，浑身是汗和沙。到海里一冲，特爽！

    有打排球的爱好，真好！

豪情万丈

八十五、排球大赛

  排球世界杯赛、世界排球锦标赛和奥运会中的排球赛是代表世界最高水平的三个大型排球比赛。从１９８１年至１９８６年，中国女子排球在世界大赛中赢得“五连冠”的殊荣，在世界排球史上写下了光辉的一页。１９８１年１１月，第三届世界杯女子排球赛在日本举行，中国女排力克强敌，跃居冠军，开创了我国大球翻身的新篇章。之后的几年，队员们再接再厉，连续五年获得冠军，“女排精神”从那时开始被人们口口相传。

    “女排精神”在中国八十年代的体育界，曾被运动员们视为刻苦奋斗的标杆和座右铭，鼓舞着他们的士气和热情。这种精神之所以备受国人推崇，最重要的是那种足以流芳百世的不畏强敌、奋力拼搏的精神，那可远远比“五连冠”本身，更加能鼓舞国人。

    我到职校的时候，正是全国上下排球热的年代。学校也不例外，增加了体育课排球的课时，每学期都有排球比赛。

    因为班主任对我的冷淡，若若很担心我拒绝比赛。但是，若若想错了，我内心的苦恼无法倾诉，正好要利用排球比赛发泄出来。

    一场场的比赛，先是淘汰赛，然后是单循环。比赛拖得时间长，非常艰苦，打满五局是常事。

    老班过去每场必看，如今的比赛见不到人了。我们的每场胜利，都要伴随着一点遗憾，没有老班分享的胜利是不圆满的。

    打到单循环的时候，我开始变换位置，要亮子做二传，我主攻。

    亮子的传球技术没有我好，但是，我依然可以调整进攻。球网的高度不是国际比赛的高度，要矮得多，所以，我的进攻屡屡得手。

    打顺手了，格外兴奋，我甚至有两次漂亮的鱼跃救球。要知道，那是硬地球场，有很大的风险，擦破皮肉很容易。

    我的场上表现，引起了外班女生的注意，每打一球，一片清脆的喊叫。

    我要的就是这种感觉，老班，你不是不理我吗？有人理我。同学们不是看不起我吗？有人欣赏我。我被注意了，我的内心就平衡了许多。

    如今看来，当时多么地幼稚。可是，当年，我就是那样做的。

    最后决赛，老班出现了。我们如能所愿，夺得了冠军。那天，我看见了老班久违的笑容。

豪情万丈

八十六、班主任结婚了

谁也没料到，班主任悄悄结婚了。

    按照习惯，对老班的媳妇，我们应该叫师母了。师母很少到学校来，我们见过的有限几次，大街上，运动场上。那是一个沉静、稳重、美丽的女人呢，和周围的人不同，应该叫做脱凡超俗吧。今天来说，叫做有个性。

    这天早上,班主任来到班里,带来了两大包喜糖。

    很抱歉，同学们，没有经过你们的同意，我结婚了。这是给大家的喜糖。班主任想幽默却显得有点腼腆。

    若若带头起哄，老师就这么不声不响地做了新郎了？也太不够意思了吧？跟随起哄的一片。

    行了，行了，喜糖也堵不住你们的嘴。班主任嘿嘿笑着，一脸幸福的样儿。

    军子大声地问，老师，结婚很幸福吧？什么滋味呢？

    班里笑声一片，老师笑骂，你个小屁孩，回家问你爸去！

    放学的时候，军子找我，哎，若若他们晚上去老班家送点礼品，一起去吧？

    我有些犹豫，这是你的意思，还是若若的意思，我直截了当地问。

    军子也支吾了。我明白了，军子不是会撒谎的人，这是若若的主意，她不好意思叫我，派军子来了。

    我不太想去，我不知道老班的对象怎么看我。我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嗨，都过去的事了。若若说了，咱老班不是小心眼的人。军子还是鼓动我去。

    我和若若他们一起去商场买东西了。那时候，新世界商场是全市最热闹的地方。我们都是穷学生，没有大钱，因为若若和我假期打工，有几个零花钱。

    若若给师母买了玩具娃娃，我给老班买了一套酒具，另外，还买了“对吻”，瓷质的接吻的小礼品。亮子美得嘠嘠笑，晓军太有经验了。我有些脸红，这样的亲吻，我可没有过。

    到了老班的家里，确实感受到了新婚的气氛，一切红彤彤的，喜庆。老班看见我来，有点吃惊，然而，还笑脸相迎。

    师母还没回来，若若他们就帮助老班准备晚饭。老班早有打算，东西都备齐了。老班住的地方离市场很近，买东西方便。

    我和军子、亮子一起陪着老班说话，师母下班回来了。她看见了，一扭身进了卧室，然后，就听她喊老班。

    他来干什么？我隐约听见了师母不满的叫喊。

    小点声，都是我的学生，来看我的。老班的声音。

    有他在，这饭我不吃！师母发怒了。

    如同我的料想一样。我起身，难堪地走了。

豪情万丈

八十七、苦闷的日子

从老班的家里出来，我匆忙下了楼梯，仿佛有人追赶我一样。其实，并没有人追赶，我是怕师母的声音，我以为我跑开了，就听不到那个厌恶我的声音了。

    外面的天空是灰色的，如同我的心情。人们或步行，或骑车，或一起说笑，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突然觉得，我被这个世界抛弃了。

    我的耳朵里，仿佛在播放着师母的录音，一遍又一遍的，他来干什么？他来干什么？他来干什么？

    我回到家的时候，正好是饭点。妈妈乐了，傻小子，就是个吃饭的命儿，永远是赶着饭点回家。

    妈妈端出了饺子，我看了一眼，没有说话，回自己的屋里了。

    哎，傻小子，平日见了饺子像饿狼似的，今天是怎么了?快出来，给你妹妹送去。

    我知道若若在老师那里，就对妈妈说，若若不在家，在外面吃饭呢。

    那顿饺子，是我长那么大最没滋味的饺子了。

    那个时期，是我人生最无聊透顶、寂寞难受的时期，我感觉太苦闷了。

    我没研究过人的发育过程，不知道青春期是不是一般都有这样的阶段，感觉没有朋友可以理解你，大人老师也是不可信的，一切的一切都让你郁闷。

    现在回过头想想那段往事，感觉非常可笑。多大点事儿，就感觉地球要毁灭了一样。可人生都要经过这样的阶段，没有这样的阶段，你永远长不大。

    老师对你表现冷淡，没有比这更让人难受的了。老师对你关注，对你赞赏，往往让你充满自信。

    如今我的孩子每天放学回来，都要说说班主任的事。高兴的时候，就说班主任是如何如何的好，简直比妈都亲。不高兴的时候，就说班主任不公平，简直像后妈。我的孩子就是这样。

    我联想我当时在职校的日子，不也经过这样的欢乐和痛苦？所以有的时候，孩子的表现我能够理解。

    人在苦闷的时候，经常会犯低级错误。情商影响智商，一点没错。

    后来的“手抄报”比赛，我和若若闹翻了脸，让我更加感觉像生活在地狱一般。

    这是一段值得记住的日子，尽管让我难受，但也促使我思索。我发现，如今职校的孩子，没有思想的太多了。

    碰巧你是那个没思想的学生，请不要生气。谁都会长大的。

豪情万丈

八十八、“手抄报”风波

不知道现在的学生办不办“手抄报”了，我们上学那阵，这东西挺时兴的。据说语文老师可以把这活动当成是课外活动，应付学校的检查。

    老班尽管当时属于有个性的老师，但是有些事情，仍然要随大流，他并不反对。

    我对这“手抄报”很反感的。你想想，一张不小的挂历纸的背面要写多少字才能写满啊？何况内容都是抄的，抄来抄去没什么新意。再说了，没有美术基础的同学在设计版面上也头疼啊。

    这次活动比以往的规模要大，每班选出10名，然后参加全校的评比。说实在的，我懒得参加这样的活动。可若若天天催命一样地逼着我交。

    有这样的妹妹倒了血霉了。好事找不着你，出力的事，从来躲不了。

    下午，我正在草场上打排球呢，若若找我来了。张晓军，你的手抄报呢？

    我真草鸡了，班长大人，你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我嬉皮笑脸地说。一起打球的男孩子一通哄笑。

    不行，这是集体活动，你必须参加！你要是不办，我告诉你爸去！若若毫不示弱。

    看看，多么卑鄙的手段，这比告诉老师阴险多了。我内心极其反感，可也没法子。一起打球的一个哥们对我说，别上火，我手里有几张外校同学办的手抄报，你把名字擦掉，换成你的就是了。

    后来，我没想到那张“手抄报”竟没有通过若若的检查。

    张晓军，这不是你自己办的，你必须重交一份。若若很严肃地说。

    我接过手抄报仔细一看，明白了，人家是普通高中，内容自然和外面职校不同，这哥们，和我一样马虎。

    但是，我真的不想费那功夫。我说妹妹，你别那么认真好不？为什么我必须亲手抄才算“手抄报”？我的设计、我的构思，然后由别人来完成不好吗？难道一幢大楼非要设计师亲手垒起来吗？

    若若真火了。张晓军，这张报我见过，是别的学校的学生的作品。你无理搅三分！我告诉老师去！

    说完这话，若若就要去老师的办公室。

    我一看，急了，上去就夺那张报。争抢的过程中，我的肘关节无意中撞上了若若的胸脯，她大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女生的胸部是绝对禁区，身体的脆弱部分，绝对不能撞击。我惹了大祸。

豪情万丈

八十九、我由“英雄”沦落成了“流氓”

人生总是有戏剧性的一面，而我们每个人都在扮演着自己的角色。才几天的工夫，我就由“英雄”沦落成了“流氓”。我那一肘着实把若若撞了个不轻。她住院了，急性乳腺炎。若干年后我才知道，女人的乳房，那是命根子。当时，我那里知道这些啊，我还以为若若是装的呢？

    晚上，班主任家访，告诉了父母白天里发生的一切。妈妈吃惊地睁大双眼，半开着嘴，混小子，混小子，你撞哪儿不好啊，真叫你气死了！

    你他娘的，女孩子的胸部你也敢打？你真成流氓了！老爸火冒三丈，上来一脚把我踹倒在地。老爸急眼了，骂我也捎带了老妈。

    能全赖我吗？她一天价逼我弄哪个破手抄报，她不找我的事，能发生这样的事吗？说真的，我感觉确实委屈。

    你还有理了，我踹你轻了我。爸爸一边说，一边恶狠狠地逼上来。

    老妈急忙护着我，他爸，他爸，你别急，咱去医院看看去。混小子，老实在家呆着，你妹妹要是有点事，没你的完了。

    老爸气哼哼地嘟囔着，我说怎么若若不在咱家住了呢，原来他早发现了你不是个东西！

    苍天啊，大地啊，这是哪儿跟哪儿啊？

    爸妈都去医院了。我一个人呆在家里，心烦意乱。

    亮子来了，还带了一瓶红花油。给，从家里偷的，就知道你要挨揍。

    我叹了口气，人和人，确实不能比，我他妈的就像生活在水深火热中，你呢，父母脸个手指头都不碰你。

    亮子的爸妈不属于有本事的人，绝对老实巴交，对亮子绝对宽松。

    幸亏你生活中水深火热里，还撞人家胸脯，你要和我一样没人修理，不早满大街耍流氓去了啊？

    去你妈的，没句好话，我一边骂，一边倒药水抹我的腿。娘哎，真狠，踹肿了都，我还是亲生的吗？

    人生就是这样，有些事情无法预测。好端端，怎么就出了这样的事了呢？我愁得啊，躺在床上唉声叹气。

    我摸摸自己的胸部，又朝它狠狠打了几拳。不就是有点疼吗？还至于有什么炎症需要住院吗？我不明白。

    亮子看看我，也摸摸自己的胸部，是不明白。

    那时的孩子不如现在的孩子懂得多，时代的原因，我不能埋怨时代。埋怨，又又什么用呢？

豪情万丈

九十、 破罐子破摔

众叛亲离，成为孤家寡人的时候，你只有离开现有的生活圈子，去寻找新的朋友。

    像我这样的学生，怎么可能有新的生活圈子呢？

    对不成熟的学生来讲，人在倒霉的时候，如果亲人朋友再不关心，那身边的人的一句问候，也仍使你感激悌零。我在这时候，遇到了“扒皮狼”。

    暑假和他们一起打工的时候，觉得扒皮狼这人特仗义，对朋友是两肋插刀。老长时间没见，感觉分外亲切。

    我操，兄弟，上了学就不见面了？那个学就那么有吸引力？扒皮狼骑的摩托，戴着墨镜，一派社会人的打扮。

    还行吧，不上学能干什么呢？我支吾起来。

    操，还装什么装？我都听亮子说了，最近走背字吧。扒皮狼一把抓住了我，走走，喝酒去！我再招呼几个人，一起热闹热闹。

    烟台亚细亚大酒店的顶楼，有个卡芭丽俱乐部。八十十年代的时候，那是全市最高档最热闹的歌舞厅。

    酒足饭饱，扒皮狼要光顾那儿，反正有人买单，何乐而不为？五彩的灯光下，美女穿梭；烛光摇曳中，映衬着人们的笑脸。空气中弥漫的是香水与酒精的混合味儿。歌声与浪笑不时传入你的耳膜；鲜花与美女交相互映。置身于这种环境里，你就知道什么是醉生梦死了。

    我看扒皮狼和这里的老板特熟，到这里就如同到了家，随便的很。陪舞小姐知道他出手大方，对他格外热情。

    一会儿，陪舞小姐悄然地坐在我身旁，一声不响。我胃里难受，大口地喝着茶水，懒得理她。

    扒皮狼不高兴了，训了小姐几句。她依然不声不响，不象其他小姐那样依偎在客人身上，而且不正眼看我。她不时起身走开，过一会儿又回来。离我一段距离坐下。

    这引起我的好奇，我醉眼朦胧中看到她的个子很高，一身旗袍衬托出她苗条的身材。看她侧脸，怎么这么面熟？我大脑急速地搜索。就在她倒茶水的那一刻，我想起来了，初中同学杨婷婷！“杨婷婷。”我随口而出。

    你好，婷婷深深地低下了头。“那，你，你，你怎么在这里？”我的酒醒了一半。“毕业后，我在酒店做服务员，才来这里几天。”我们一时无语。

    音乐又响起来。“来，我们跳舞。”婷婷拉住了我的手，我感到很别扭，心里想的是那个学生时代的清纯的婷婷。

    我僵硬地移动着舞步。婷婷身上的香水味儿让我很不好受。她慢慢地把头靠在我肩上，我一阵慌乱，想推开她，她用力拉住我的手，小声在我耳边说：“我老板正看着我呢，为了我，搂紧我！”。

    我浑身冒汗，她年轻的身体让我慌乱不堪。一个曲子下来。我感觉仿佛过了一年。扒皮狼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后来，他换了一个台，把我们单独留在那儿。

    我们聊了很多，多是初中的事儿。她反复叮嘱我不要告诉同学她在这里，我答应了。

    那天晚上，我喝醉了。醒来一看，没有睡在自己的家里。而是睡在了扒皮狼的家里。他的父母都在外地做生意，家里只有他一个人。

    吃早饭吧。吃完了，我带你出去散散心。扒皮狼一早把早饭都准备好了。

    我躺在床上做了一个决定：我不回家了，我也不上学了，我要跟着扒皮狼闯荡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