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职校的日子里（招生小说）

豪情万丈

七十五 、我的性格发生重大变化

有谁从对未来充满美好憧憬而跌入深渊的吗？我想，这个世界上如果有这样的人，那就是我了。

    我感到很委屈，我是喜欢若若的，她怎么能这样对我？知人知面难知心，看懂一个人太难了。

    我也很迷茫，想像不到，将来没有若若的日子里，我会怎么过。那时候，我发现自己彻底爱上这个瘦弱的丫头了。

    处于青春期的人来说，是敏感的，对于周围事物的感觉有偏执的成分。若若对我的态度，让我极其失望。我好像感觉世界到了末日一般，做什么事情都打不起精神来，整个人都蔫了。我感觉上学没意思，活着也没意思。

    在这样的情绪下，我总要发泄出来才能找到平衡。于是，我上课总是说话，扰乱老师讲课，上自习我就睡觉，不写作业。若若这时候总是拿眼瞪我，可我装作没看见。

    你不是瞧不起我吗？那我就破罐子破摔。我那时候就是这样的心理。

    终于找到一个报复的理由。那时候，因为个人的感情问题，迁怒于一切，包括班集体。

    国庆节前夕，学校组织大合唱比赛。班里规定，集体服装为白衬衫黑裤子。我当时没异议，比赛那天，我故意没穿规定的黑裤子白衬衫。

    文娱委员找到若若，若若来找我，故意的，是吧？

    谁故意的，我就没有。我气哼哼地说。

    若若火了，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你的衣服放在哪里我都知道！

    我不坑声了，我的衣服，若若有时候也洗也收拾的。

    没法子，害得文娱委员到处给我借衣服，最后还是借到了。

    你借到了衣服，我还有我的招儿。不信就斗不过你！我早打算好了。

    那时候的大合唱有《团结就是力量》《打靶歌》《红军不怕远征难》《游击队之歌》什么的。每次比赛都是这些歌，太没意思了。我在比赛那天，为了报复，故意在歌曲结束的时候拖长了一拍。引得下面同学直笑，为此班级被扣分，没有进入名次。

    比赛结束后，全班同学同我很不友好，这让我更加愤怒，老子就这样了，你们怎么着吧？

    若若铁着脸，也不找我了，直接找班主任了。

    有什么可怕的，不就唱错了了吗？还能杀头不成？

    我搞这些类似恶作剧的行为，使我陷入了孤独之中。

老前

呵呵，这个“我”也太能恶搞了。

平安是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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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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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风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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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情万丈

七十六、班主任找我谈话了

我的反常表现引起了班主任的注意。或许若若告了我的状，总之，我是有思想准备的，我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老师下午没课的时候找我谈话的，我去了办公室，他带我出来了。老师选择的地点在操场的边缘地带，他显然是想单独和我谈话。

    晓军，我感觉你最近有些变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老师关切地问。

    这样的开头太没创意了，我甚至有些失望。我忐忑了半天迎来的，就是这样一句平淡的问话。我一学生，能有什么事？我拒绝回答，采取沉默战术。

    哎，晓军，你该不是早恋了吧？老师并不看我，突然换了一个话题。

    我吃了一惊，脑子转了好几个弯，难道若若这方面也告我的状了？还是老师在猜测？

    我决定装糊涂，老师，您说什么呢？我恋谁啊？

    既然没事，就好好学习，遵守纪律，不准捣乱！老师很严肃地说。一天价没事找事，到底想干什么？

    我怎么捣乱了？我不是挺好的吗？我猜测老师并不知道什么，于是开始不依不饶、成心找茬了。

    老师有些火了，上课扰乱课堂的是不是你？不写作业的是不是你？大合唱比赛故意出丑的是不是你？

    我也提高了嗓门，上课我说话，是老师有讲错的地方；不写作业，是因为我都会了；大合唱比赛，我拖了一拍，是没掌握好节拍，怎么能说我是故意的？

    张晓军，你犯了错误还这么猖狂！我没告诉你的父母就是想你能明白道理，如今看来，我确实要找你的父母了！

    操！找就找，我还草鸡吗？我一激动，说出了粗话。

    班主任火了，劈手给了我一巴掌。打完后，他楞了，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掌。

    我也火了，我终于等到泄火的机会了，我不假思索，出手就是一拳。老师向后趔趄一下，没有倒下。

    说实在的，要是我成心放倒班主任，只需朝他脸上来一拳，一定会万紫千红的。但是，我不敢那样做，怒发冲冠中，我还是保持了些须理智。

    班主任的眼神里露出了一种我从没见过的光芒。我当时读不懂，后来，很长时间我才想明白了，那是一种厌恶与怜悯交织在一起的光芒。

    我们就这样对峙着，正在附近打篮球的老师看见了，跑了过来。

豪情万丈

七十七、若若搬走了

  当天下午，我心里很乱，我背着书包在街上闲逛。

    话赶话啊，把老师惹恼了，要不，老师不会劈脸给我一个耳光的。我埋怨老师先动手，其实我更很后悔回击老师那一拳。

    当时若若也跑过来了，她在安慰老师的同时，瞥了我一眼，那眼里，透露的全是蔑视与愤怒。

    我回家的时候，爸爸妈妈还有若若都在等我吃饭。气氛很严肃，让人憋闷，我知道不妙。默默吃完了饭。爸爸开口了，儿子啊，照我以前的脾气，我非打得你尿血不行！是若若给你求情，我这回就饶了你，明天去给老师跪下赔礼！妈妈唉声叹气，毫无办法。

    我知道我错了，我惹下的麻烦大了。它不是道歉写检查的问题，而是我毁掉了自己在同学眼中的形象，一个敢打老师的人，和一个敢打父母的人有什么两样？

    更让我纠结的是，若若在这次家庭会议上，宣布了她的决定。

    若若说话了，大叔，大妈，还有晓军，我想提前跟你们打个招呼，我想搬回去住了，不能老是麻烦你们了。这大半年里，我谢谢你们全家对我的照顾，等我自立了，我一定报答你们。我已经通知租户了，这个星期天我就搬。

    爸爸妈妈都愣了，不明白若若为什么着急搬走。只有我明白她为什么要搬这样做，我在她眼里，属于无法生活在一个屋子里的人了，她感觉耻辱。我一钱不值了，我完了。

    妈妈还在劝若若，孩子，一个人住多孤单，还是不搬的好。是不是嫌晓军丢你的人了？他是他，你是你。你一个班长也不能把每一个人都管好啊。

    妈，别说了，让若若回去住吧，不沾亲带故的，住我们家也不方便。再说，同学也有说闲话的。我知道她去意已定，是不会改变的。

    爸爸火了，嗓门提高了，混蛋！说的什么狗屁话！别人说闲话，那是别人的事。若若住咱家里，是我们的决定，和你没有关系！

    大叔，别吵了，求您了！若若开始流泪了。

    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横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了头。我想了半天，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变成这样了。

    我感觉自己非常孤独，非常无助。我甚至感觉有些害怕。

    半夜里，我起夜，听见了隐约的抽泣声。我知道，那是若若伤心的哭声。

豪情万丈

七十八、 班主任受处分了

我还没等给老师下跪，老师倒给我来赔礼道歉来了。

    我要是知道，老师给我一巴掌就能让他背处分的话，那我必定要手疾眼快，接住老师那一巴掌。凭我的反应，那天，我要是不想脸上挨那一巴掌，老师那点功夫，我完全能闪开的。

    说白了，那天，我就是想找茬，想找个借口回击老师。结果每想到，事情闹大了。

    早晨，总校的一位学生处主任陪着班主任走进了教室。我从来没看到老班这种神态，沮丧、低沉，还有几分羞愧。

    主任让大家安静后，在大家不安的神色中说话了，同学们，今天，我来到班级里，是解决班主任和张晓军的矛盾问题的。经过我们的调查，班主任在这个问题上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下面，主任讲了很长时间的话，我都没听进去。我懵了，我根本没有想到一巴掌，带来如此严重的后果。

    首先，老班解释了一下我们那天谈话发生冲突的原因，然后读了检查。老班把所有的事情都自己抗起来了，全面分析自己产生错误的原因。同学们议论纷纷，这有点不公平啊。

    最后，由学生处主任宣布对班主任的处分决定。行政严重警告，扣除半年奖金，不再担任我班班主任，回总校听候发落。对我，竟然只字未提。

    一石激起千层浪。全班乱了，仇恨的目光都聚焦在我的身上。还有的同学大喊，不公平，不公平，两个人的错误，凭什么一个人承担？

    我操，都看着我干什么？尽管我喊了起来，其实我心虚了。我的心里乱了，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这个早自习没法上了。老师一走，大家议论纷纷。

    哎，也不知道谁给咱当班主任啊？年轻的还是岁数大的？厉害还是温柔的？一部分女生开始关心这个问题了。

    亮子有点恼了，妈个逼的，咱老班人还没离开这座楼呢，就他妈的惦记谁来接班了。

    有嘴厉害的女同学马上接话了，骂谁呢？嘴干净点！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老班是因为我们走的吗？好好看着自己的哥们别再找事了！

    亮子被噎了一跟头，无话可说。

    我把目光转向了若若。此时的若若趴在了桌子上，没有班长的神气。我知道，此时，她的心里一定恨我。

    这世界上怎么就没卖后悔药的呢？

豪情万丈

七十九、我受到了惩罚

几天来，在失意中度过。我尝到了孤家寡人的味道，别人不理我还好说，连军子、亮子也对我爱答不理的，这让我很伤心。

    军子，你平公而论，这事怨我吗？老班先动的手啊。我带着哭腔说这话。

    军子有点可怜我了，也是啊，老班先动的手啊，按理说，学校这样处理也对啊。军子对亮子说，亮子也点头。

    军子突然一拍手，不对啊，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当儿子的能回老爹的手吗？没看见你敢对你老爹动手啊。

    这小子，和若若混在一起，说话水平也见长了。我无地自容，只好抽身走了。

    这天体育课刚下课，体育老师梁老师叫我去了器材室。一进门，我看他的神色不对。

    梁老师冷冷地对我说，你很能打是不是？我没吭声。

    梁老师接着说，你知道不知道，你小子毁了一个人的前途？你的班主任就要调到某个政府部门上班了，这下，什么都完了。他为什么要管你种人？就是因为他负责！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动手打老师？

    我更是吃惊了，我惹下的祸殃及了老师的前途。但是，梁老师挑衅的语调让我反感。

    我火了，老师，我知道你在大学里是学武术的。不过，您可以打死我，也不能侮辱我的人格！

    梁老师也提高了嗓门，你还讲人格？那好，咱俩交交手，我倒要领教一下！

    摆开架势，我手脚并用，朝着梁老师的脸部、裆部攻去，目的就是迅速把他放倒。若在平时，我也不用这样的招数。他是武术老师，顾不了那些了。

    梁老师防守我的几招后，突然一个凌空飞起，一个飞腿踢中我的前胸，我倒在海绵垫上。

    梁老师冷笑了，小子，就你还讲什么人格？就你三招的路数在练武人的眼中全是死招。你居心不良！我告诉你小子，你老师当天走那天，我就想教训你，是你老师再三嘱咐我，不要我伤你。行了，你走吧，我知道你是什么人了。

    梁老师找我，不为切磋，只为羞辱我，这比杀了我还厉害。我哪里还有尊严，在他眼里，我几乎和小痞子没什么两样了。

    梁老师的眼里有我太熟悉的东西，和若若相似的眼神，那就是蔑视。

    我随时欢迎你来复仇！记住今天，不是我把你打到了，是你自己把自己打到了！梁老师走了，我也离开了器材室。

    很多年后，我才明白了他这句话的含义。

豪情万丈

八十、我救了若若

班主任回了总校，代理班主任来了。这是个严厉的老头，不苟言笑，对我们的行为要求近乎苛刻。连我们留什么发型、穿什么衣服都要管。大家郁闷透顶，郁闷之余，把不满也发向了我，因为我把班主任换掉了。

    在班上，没人理我了。我遭遇了前无所有的冷落，成了孤家寡人。连亮子、军子也对我爱搭不理的，我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

    我知道，根本不用指望若若同情我。但是，那时候，我迫切希望有个人说说话，听听我掏心窝子的话，但是，真的没有。

    回到家里，爸爸妈妈对我也是一副冷脸。我成了世界上最不受欢迎的人了。苍天啊，大地啊，我这是自作自受。那个阶段，我天天闷闷不乐，直到发生了一件事才改变了这种状况。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职校的门口总是聚集些社会青年。这些人一般都是下学的学生，他们没有事干，就来找过去的同学，有的人还尾随漂亮的女同学。

    当然，也有那样招蜂引蝶的女同学，这样一来，校门口更加乱哄哄的了，争风吃醋的事情经常发生。

    这天，学校下午开大会，要求带小凳。下了车，我看见几个社会青年在纠缠若若。若若厉声呵斥他们，他们仍然嬉皮笑脸地对若若动手动脚。

    我的火气噌地窜上了头顶。我飞跑过去，高举着小凳，大喊，我操你妈，给我滚！

    几个人看见我单身一人，狞笑着朝我围上来。其中一个还拿出了水果刀。

    小哥，你不是想管闲事吗？大爷我今天扎你个窟窿放放血！说着话，他就冲了上来。我侧身躲过他刺来的一刀，狠狠地将凳子砸向他的脑袋，只听咚的一声，他就踉跄地倒在地上，顿时休克，一动不动。另外几个吓傻了，呆若木鸡。

    我打不过梁老师，可我对付这样的小混混绰绰有余。

    正在这时，一辆跨斗摩托停在我的身旁。车上的两个中年人下了车。

    我们是派出所的，这里是怎么回事？原来是警察。

    若若连忙说，这几个人欺负我，我的同学见义勇为！他们有刀！

    便衣警察看见了地上的水果刀。他们打电话叫来了当地派出所的警察，然后离开了。被我砸昏的那个人也醒过来了。

    我和若若，还有那几个人被带到了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