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作业】作者 如石：无染

小蓉子

无 染

如石

裸坐于湍急的山泉，所读之书《中国人生活的明与暗》，面前的林林总总，印证了明暗间的转换难分难解。山涧欢畅，淌过石床；青山舒朗，葱茏阴翳；林间疏影，蝉鸣声声。红男绿女，环肥燕瘦，粗狂细腻，各有个色。明暗之间，有不同，有尽同。生活的方面点滴，不像眼前的世界此般分明，白的炫目，黑的壮伟，夏日炎炎成就世间明亮。隐身山涧林间，日头儿的毒辣像蒙上了防晒网，羞答答透着温柔可喜。

天太热，客纷至沓来。一时间，景区内人满为患人仰马翻。观看戏水的人们，不能不相信到此一游的都是消暑纳凉之念想。却又不得不承认，这些都是表象。每人心中有一个世界，封着一扇门，钥匙亦未必在这个人自己手中。人与自然的相处，原本这样简单，恰是因为天然的无破坏，成就了无染寺的避暑胜地。而芸芸众生的趋近，无形中又成了破坏因子。像是两个人的距离，一味逼近倒是破境了彼此间的鉴赏，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境界，让一切成了坦然和必然。戏水，玩水，修坝筑池，建房辟路，只是为了与自然亲近的便利，全然忽略了里面是否有哭泣。往往哭泣，也被套上伪命题，成为了甜蜜的一份子。

如是，保护自然，想当然理解成了享乐自然。享受的过程，莫过于零距离。距离的无，没了退养生息。保护与享乐，被保护与被享乐，明暗之间有转换，不能言明。明暗之间，如冲饮之山水，水本从天上来，落入山地林间，浸入地表渗进地壳。后又穿过地面，潺潺而出。众涓成溪为河，始奔腾而下。如此，此水本应净洁无尘。可如眼中所见，众生嬉戏玩闹其间，乱物体味杂陈，又是不忍入眼地难受。

择一巨石缝隙，有涓涓溪流，无比清澈。小心取水盛入瓶中而后加热饮用，也是应了心中的明亮。想那城市家中饮用之水，取自于地表河流库湖，秽浊，多异物。需经层层过滤，多种化学添加剂滤清漂白，再度通过锈迹斑斑或化学而成之管材进入家庭。若仅为所见，只是后者更为清洁；若心有思想，便会视表象而不见，更加认可前者之净洁。

明暗之间，绝非眼睛所见，由心灵之洞见。水如此，便可譬为人之君子。本圣洁，故无须标榜。偶有侮亵之举强加，也不必辩解抗争。清者至清，来自于天然的底气。可见做人之明暗，明眼所观不尽是真性情。盲人的心灵，亦能够洞明。无染寺治理得不错。几处拦坝，形成几个池子，水面干净清澈。最最关键的是允许游客下水嬉戏。配有免费更衣间，洗手间。垃圾清扫也较及时。下午五点多，工作人开始清场。确保景区内不留有游客，防止各种意外发生。

游客散尽，水是流动的，仍恢复不了平静，“哗哗”地响彻山谷。炎日失去光芒，不到六点已是黯然。喧闹散尽，有工作人员的开明，心是热乎的，无了纷争烦扰，心亦是静的。此次前来，没有呼朋唤友，只觉着天气太热，呆在屋子里不宜健康、不利心情。喝酒临时起意，赴无染寺静静心。穿插在各地各色游客里，恪守着驴友的环保原则，即使水中饮酒，如易拉罐拉环都不约而同紧握在手。如此，酒瓶、垃圾还是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带出景区。所以，为了彼此安心，露营地还是决定下扎在景区大门停车场处。

记得上次扎营是公路徒步环行昆嵛山，在那一年的五月四日。当夜，繁星耀空，指引着眼睛像是能穿过黑黢太空，透澈无比。立在空旷的广场，仰头观星，犹如回到了童年。而童趣，恰似最天真的情感。白日的戏水，林间的天体，统统指向童趣天真，不失烂漫。烂漫似无成规，无太多俗礼束缚，天性使然，是一种文明，是明亮的。好比一个妇女在沙滩上众人面前偷换衣服，做为一名男性，不小心被你看见了，可以心里暗自叱责，但决不能当面指正，如果这样做了，不文明的反而也可能是你。界定一种行为的“文明”与否，不可忽略情境和一些特有因素。文明的“明与暗”也是转换的。

有时判定一种行为文明与否，最简单的就是看是否让周遭人不舒服了，很多生活上的事情都可以这样的。对错是非，从行为上难以判定，只有从结果上去定论。而这种结果随着时间、情境的转换，也是容易起反复。所以有时要快乐，要抛去成规，也要兼顾身边人的感受。胡兰成的“约于礼。存而不论”，很喜欢。

夜幕笼罩，偌大的景区仿佛就只能听见我们的声响，像从天上飘下，神仙开会。夜色更加黢黑，星星深沉，露出微弱光芒，丝丝点点几不可见。这是一种预兆，老天要翻脸。即使是山区，不泡在水中依然炎热难耐。外帐掀起，很难睡着。天放亮，一股狂风而至。在帐篷里蜷缩，狂风裹挟着差点飞去。此般大风，来去几回，顿然凉爽。天边滚过隆隆雷声，连绵不断。没有雨落。

（注：此文为烟台前线论坛“驴友天地”活动帖子重新整理。）

梅兰

边看边觉得如石思维好跳跃呀，似乎在打坐，各种景色想法纷至沓来……特别好奇最后能进入何种境界？看到最后，是活动帖子重新整理{:11_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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