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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冬天有关的一组博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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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7-12 10:4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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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随记
  生活有时是激越的,但大部分的时候,生活就象静静的小河流水一样,平静无声,没有浪花。每天的日子就这样相似地重复着,这不,又快过年了。
                                      之一  孙老师
   
    邻居孙老师,是某中学的语文老师,现已退休在家。老伴年轻时就患有严重的心脏病,病休在家。他们没有儿女。
    两口子非常般配。孙老师身材高大,仪表堂堂,气宇轩昂。宽边的眼镜,花白的头发,衬托出他儒雅的气质来。师母年轻时肯定是个美人,现在60多岁的人了,仍然可看出当年的影子。她属于那种娴雅的女人,柔美文静,象水一样的。每次见面,她都满眼含笑地向我微微点头。轻轻地走路,轻轻地说话,象风一样轻轻地掠过。
    我和周老师是同行,但不是一个学校的人,所以平日里很少来往。听说他教学很有一套,桃李满天下。年轻时,他为了能追到心爱的人儿,竟和家里的双亲闹反了脸。
   
    孙老师两口子每天生活得很有规律,一块去海边散步,一块去超市购物,一块去市场买菜。每次回家上楼梯的时候,孙老师都要搀着妻子走。每到楼梯拐弯的地方,都要陪妻子歇口气儿。遇到邻居上楼下楼的,他们都歉意地笑笑,然后让路。
    听别人闲聊,没有孩子一直是他们的心病。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他们没有领养一个。孙老师的妻子其实很喜欢孩子。由于是邻居,我的女儿经常去他们家。每次回来,都摸着自己的肚子说:“我的妈啊,再也吃不下了啊。”我和老婆就相视而笑。可笑完之后,又感觉有点心酸。
   
    孙老师前几年养了一只猫。他象照顾儿子一样照顾那只猫。有一天,猫不见了,孙老师失魂落魄地找了好几天也不见那猫的影子。那天,孙师母在门口焦急地等着孙老师回家,正巧碰上了我老婆下班回家。听孙师母对我老婆说:“不怕你笑话,我家老头子为这只猫掉眼泪呢,就象丢了自己的儿子一样......”
    老婆进了家门,唉了一声,眼角分明有泪花。
   
    每年年三十,我们提着大包小包离家的时候,我就提前给孙老师和师母拜年。他们总是走出家门,不断地叮嘱我路上要小心,要注意安全,就象父母一样地叮嘱,唠叨个没完,却感觉亲切。
    我知道,我们走了以后,晚上,他们两人就到“天天渔港”去,那里热闹,人多。
    但最热闹的,还是学生来给他们拜年。那种热闹,是一个做教师的最幸福的时刻。
    听欢声笑语,真让人嫉妒。
   
    老百姓的日子就是这样平淡,平淡之中透露着真情。
    马上就要过年了,随便写点事。

    之二   鞭炮的回忆

    过年,假如没有鞭炮,肯定要少了许多年味儿。不管你对燃放鞭炮是支持还是反对,它都扮演着过年的重要角色。
    记忆里有这样的印象,穷人家的饭桌上可以没有鸡鸭鱼肉,但断然少了可以驱走“年”这个怪兽的一挂鞭炮的。儿时中的男孩子,不管家里是富还是贫,都有自己的一挂鞭。
    进入腊月里,男孩子们就关注那使他们自豪和满足的东西了。他们或是央求父母,或是央求哥姐,或是央求七大姑八大姨,这点要求,在那样贫穷的日子里,也可以得到满足。
    那时候的鞭炮种类不多,最普通是一百响的“小鞭”,好一点的是四寸来长比筷子粗点的“二踢脚”,还有稍显“胖”点的爆竹。至于那“钻天猴”和“魔术弹”是奢侈品了,说到礼花,寻常百姓家是不敢想也玩不起的。
    最响的一种鞭炮,叫“九鞭”,我至今也不明白为什么叫这名字。这种鞭炮是附近村民利用农闲的时间自己卷制的。火药的分量足,个大,特响,震得耳朵嗡嗡响。因为危险,所以大人们一般不让孩子们放。
   
    拥有了自己鞭炮的孩子们,总是小心地保管这些过年的“宝贝”。怕它受潮了,放出的声响屁呲,往往把它摆放在家里火炕上。过年蒸煮的东西太多了,火炕太热了,一通噼里啪啦之后,这家就提前过年了。
    进入小年之后,按奈不住兴奋的孩子们,往往偷偷地从一挂鞭上拆几个小鞭来,约几个小伙伴,找一僻静的地方,点燃了它。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几片纸屑飞扬,一股火药味儿传来,最后传来的是童声的欢笑。
    终于等到年三十了,出锅的饺子伴随着鞭炮的响声,迎来了新的一年。那个夜晚,鞭炮声不断,由激烈到舒缓,再到稀稀落落的,最后没有声息了。过完鞭瘾的孩子们满意地睡着了。
    以后的日子里,街面上还可以听到零星的鞭炮声,直到正月十五的元宵节。吃完元宵,孩子们知道,要想再听那个热闹的响声,那就是一个漫长的等待了。
   
    之三  护校

    这里所说的“护校”不是护士学校的简称,而是“看护”学校的意思,这是一个逐渐走向衰亡的词儿,它的实际含义就是指假期在学校里值班。
    1984年的寒假前,我考上烟台师专的第二个冬天,辅导员说按照惯例,芝罘区的学生要来护校,我和牟亦兵的值班日期安排在初四至初十。
    初四一早,我俩从宿舍抱来被褥,铺在了值班室的床上。傻坐了一会儿,就各自拿出书来看。我看的是英国的《无头骑士》,牟亦兵看的是什么我忘记了。
    看一会书,听着附近村里零星的鞭炮声,瞅瞅一声不响的电话,寻思半天也找不到个人通个电话。两层的黄不溜秋的中文楼,空荡荡的,咳嗽一声,都有回音。
    寒假里,楼里停了暖。值班室中央有一花盆炉子,可没有木头没有煤。好在有个“热得快”,我俩还有热水喝。
    值班室太冷,我俩就钻进被窝里看书。晚上九点多,我们听到有人朝值班室走来,脚步沙拉沙拉地响。我们竖起耳朵,挺直了身子,一动不动。脚步声越来越响,越来越近。脚步停了,半天没有声息。
    我俩吓坏了,谁也没去开门,谁也没有出声。门终于吱呀一声,开了一条蜂,从门逢里挤进一个脑袋来,打量了我俩一番后,带着乡音说:“请问,你们有吃的吗?”
    我俩面面相觑,看他岁数和我们相仿,也不象坏人,最终还是让他进来了。问了几句才知道,原来他是政治系83级的学生,临沂的家,姓吕,家里没有亲人了,过年也没路费回家,只好呆在学校里。他手里有饭票,可寒假学校不开伙,可把他饿坏了。他说,看着中文楼有灯光,就寻着灯光来了。
    就着熏鱼,吕同学吃了一个大枣饽饽,又咕咚咕咚喝了一大茶缸水。看样子饿得不轻。
   
    第二天,我们还蜷曲在被窝里的时候,吕同学不知道从那里找了一些木头,出去了一会儿,又提留一桶煤进来了。
    我俩感兴趣地看着他忙活生炉子,直到他把值班室弄得满屋子烟,才不得以从被窝爬出来。
    生好了炉子,屋里暖和起来。馒头可以烤着吃了,真好。我俩佩服吕同学的生存能力,他嘿嘿一笑说,这煤不好烧,烟多。你们别出卖我啊,木头在工地上拣的,煤从伙房那里“借”的。
    从今天起,吃饭的人就是三个了。我们一起在校园里游荡,我们一起在没水的游泳池里踢球。闲聊中,听出吕同学对所学的政治专业不感兴趣,对我们可以天天可看名著倒是很感兴趣。我和牟亦兵苦笑,都是这山望着那山高啊。
   
    到了初七的早上,我们“弹尽粮绝”了,除了开水,什么也没有了。
    吕同学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说,我白吃你们的东西了,我给你们饭票吧。
    我俩知道,饭票现在没有用了。
    食堂不开伙,外面的饭店不开门,小卖部也要正月十五以后才营业。
    牟亦兵说,别担心,活人还能让尿憋死,得,我离家最近,我回家拿干粮吧。
    下午回校的牟亦兵,不但拿了干粮,还带了午餐肉罐头。
    可是有救了。
   
    直到初十的早上,系里的书记发现我们在值班室里嚼着馒头干,吃着熏鱼咸菜午餐肉之类的东西,感慨地说:“我说我的学生啊,你们就不会找找你们的老师?都在学校里住,才几步远啊?”
    是的,那时候就是不愿意依靠别人,怕麻烦老师,性格使然。
    后来,我们完成任务回家,吕同学跟着书记过他的寒假了。据说他到底是转到中文系读书了,只是最终没有毕业,辍学了,原因不祥。
   
    今天初四,想他。
 楼主| 发表于 2012-7-12 10:44 | 显示全部楼层
冬泳的故事
最早知道冬泳,是看电视上前苏联的某地人们冬天露天洗浴,以增强体质的几个画面,当时真是感到不可思议。
    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烟台海边由一批长年冬泳爱好者发起,组成了冬泳俱乐部,它是个群众性的体育组织。 组织者为企业领导和学校教师.后来队伍越来越壮大,里面有各行各业的人,上至政府官员,下至平民百姓,光着屁股冲澡大家一个吊样,嘿嘿。
    在烟台,岁数大点的人都知道,当年,这个城市用的暖气片都是福山的。电视上有句广告词是“福山散热器,一看就暖和”,画面里有十几个人在雪地里着泳裤奔跑,那些人就是最早的冬泳队员。
    我是1991年经朋友介绍“入伙”的,当时注册了400多人,是走“后门”才进去的。俱乐部很负责,找一有经验的队员带 着我们训练。从夏天开始,每天不拉,天天坚持。尤其秋天水变凉了,更是一天不能拉下,不然身体就不能适应水温了,那就前功尽弃了。直到冬天飘雪花了,我竟然也能下水了,这让我有 了一点成就感。北风怒号,雪花飘飘,路上行人稀少,冬泳 健儿在雪地里大声喊叫,给自己加油,向大海示威,那展现的是一种与自然界拼搏的豪气。
    现在想想,下到水温只有零度偏上的冰冷的海水中,那真是要靠一种精神,一种压到一切的精神。当你换好泳裤,面对漫天飞雪,面对刺骨的寒风,面对咆哮的冰冷海水,一场 意志的较量就开始了。
    先是在沙滩上跑跑,活动活动筋骨。然后脱下鞋子,小心地向海里走去。因为岸边有冰碴,必须要当心。海水浸到大腿的时候,是最难受的时刻,好似万针刺进皮肤,疼痛感让意志不坚定的人马上可以跑回去。这重感觉我一辈子忘不了。
    一旦全身浸入海水中,要马上不停的游,一分 钟之后,身体的疼痛感消失。这时的你,完全被自己的勇敢所感动,为你战胜了自己而自豪。几分钟过后,当疼痛再次袭来时,就马上上岸。一出水,人整个是红的。皮肤的颜色就好象是冬天在室外洗衣服一样的手那样通红通红,血管的青色都显出了。
    马上淋浴,用的是冰凉的自来水。由于海水温度比自来水低得多,所以一点不感觉凉,反而感觉温乎。淋浴室里没有任何取暖设施,可里面只要有三五人,就热气腾腾的,那是 人身上散发出来的热气。有趣的是,头发象是冒烟一样,袅袅上升,我们戏称为“仙气 ”。
    穿上衣服,几分钟之后,血液流动加快,浑身热乎乎的,这种感觉太美妙了,一般人体会不到。
    那时,我一冬天不得感冒,而且冬天连羊毛衫也不用穿。新年参加表演赛,我在水中呆了 十几分种,引起大家惊叹。一位医生说:“一般人不经过冬泳 训练,在零度水温中,五分钟就可以失去知觉。你现在在水里的时间,简直是极限。”哈哈,我不这样认为,主要原因是我胖,脂肪层厚,冻不透,哈哈。
    后来由于身体的原因,我告别了冬泳队。现在时常想念我的队友,想念脱光了的日子,哈哈哈。
 楼主| 发表于 2012-7-12 10:45 | 显示全部楼层
海边看船老人
我常到海边去,因为我喜欢冬泳。那是一种锻炼意志的运动。在那里,我认识了看船的靳大爷。
    靳大爷是附近村子里的老人。七十多岁,浑身黝黑,满脸皱纹,胡须很长,两眼炯炯有神。可他身体不够好,腰腿经常痛,有时咳嗽得厉害。
    他很喜欢我们这些好玩的老爷们。北风怒号,大雪纷飞之时,当看着我们一步一步地走向奔腾咆哮的大海时,他站在自己家的门前,兴奋地挥舞着双手,嗷嗷直叫。我们在冰冷的海水中也冻得大声直嚷,和他遥相呼应。
    我们冬泳队里,有市里的副市长,有退休的老干部,也有各行各业的平民百姓,都很尊敬他。我感到纳闷,但是我来这里晚,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只知道村子里早要把他接回去,可他死也不回,儿女们也很少来看他。可他天天乐呵呵的,咳嗽着,和我们插科打诨,开着玩笑。
    捕鱼时节,早出晚归的渔民上岸时,总要带给他一些鱼虾,他就自己煮着吃。再来点小酒,看起来逍遥自在。可我想,他还是孤单啊,每天面对的都是蓝天,黄沙,潮涨潮落,涛声依旧。
    靳大爷喝上了酒,格外兴奋,话就特别多,他的双手不断地挥舞着,胡须也随着脸上的表情跟着跳动。我发现,他最喜欢说,美国怎么样,怎么样 ,语气里充满了鄙视。这时候,大家就静静地听。
    有一次,不知怎的,我聊到了抗美援朝,我发现靳大爷脸色很难看,一时无语。我们队长狠狠瞪了我一眼。大家叹了一口气,走开了。
    几天后,靳大爷病了,我们探望他。偶然间,我看到他的双脚没有脚指头。出门后,我们队长说,那是抗美援朝时被冻掉的。他叹了一口气,说:“他是英雄的战俘 ......”
    那一刻,我什么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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