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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原创] 传奇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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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9-24 10:0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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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岗山文化 于 2017-9-25 16:36 编辑

                                            传 奇 姻 缘
                                            隋建国
      年过花甲的马向阳静坐在电脑前通过网络系统向外发布根据他自己的亲身经历自编自导自拍并由村民自演的电视故事《传奇姻缘》。编导、录制、欣赏、发布……,这是人生的一大之快,他心里欣慰、快活。
      马向阳,山东胶东岗山人,有名的农民企业家。事业的成就远近闻名,但他的言语举止却属一位普普通通的百姓。为民众办实事、善待他人是他的人生追求。捐资修路、建老年公寓赡养孤寡老人、定期为慈善总会送衣物、资助贫困生等等,已无法用数字表达。为啥,用他掏心窝里的话就是报答父老乡亲对自己的养育之恩。如今他已把家业全移交给了儿女们去经营,回到了阔别的山乡,住进了在旧宅基地上翻新的如平民百姓类同的四合院民房。面对电视台记者的采访,这憨厚的向阳脸有点红,那一段传奇姻缘就这样被“暴光”了。
                                                     一
      二十世纪60年代,在胶东屋脊的山东霞光县一个世代为农的庄稼汉被一赫赫有名的高干军人家庭招为上门女婿被传为佳话。要在改革开放的今天并不足为奇,这要回到几十年前就有点传奇色彩了。
这个故事,发生在1967年的冬天。
      在“我们也有两只手,不在城里吃闲饭”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热潮中,刚满18岁高中毕业的漂亮女孩向爱武和夏江南这对亲如姐妹的岛城某重点中学的两朵校花,被分配到隔海相望的滨海大连和霞光县农村。从幼儿园到中学,爱武和江南姐一直是同班同桌,两人形影不离,学习成绩也不差上下,这一下分开了,相互思念之情不时牵动着她倆的心弦。那个年代交通与通讯都不便,就连一封平信要到手至少也要十朝半月的。天隔海涯的姐妹白天同社员们一同下地干活,晚间除了看书就是提笔向对方倾诉心中的苦恼,以此来消除寂寞,而要等到回音已是一个月后的事了。
      夏江南的知青点在贫穷的山城霞光西部,她所在的村子尽管比周围的村比较富裕一点,因那时只有条件好的大村队才有资格接收知青。水电不通这是农村普遍的,下乡接受再教育不能讲条件。进村后江南对一切都挺满意,对她稍有不足的一点是村子的名称。这村坐落在岗山北部,三面有高低不一的几个小山包,样子像个牛蹄子,故村子就叫牛蹄窝。这地方依山靠河倒还不错,前人在这里按家是有他的道理的。可叫什么不好偏叫这个不中听的牛蹄子窝。听贯了岛城有讲究街巷名的她,对这村名一听就有点不舒坦,让人一听这不是牲畜住的地方吗?若有一天自己说了算,非更换个中听的不可。听说爱武在大连盖县的一处公社农场当文书,十分羡慕。在通信时,江南只告诉自己在城西一条路边的村,信封落款是山东霞光,再什么也不说,生怕露了马脚人家笑话。远隔千里之遥的姐妹倆,唯一的等待是待来年春节回岛城相聚。
                                                   二
      饮马沟在通天河的下游,相传是天马饮水的地方。常言道宝地育好人,这话有道理。马向阳,快三十的人,生产队会计员。解放前他家是当地的大地主,早在四五岁时,他的父母因灾祸双亡,是其五婶母把他拉扯成人。十五岁那年他的五婶母劳累过度过早的去世,后来人称“呱呱叫”的梁寡妇和他五叔经他人撮合又成了家。
      这梁寡妇叫梁翠花,是十里八村人人知晓的“头面”人物。为人会说能道,看起来像一名演员,见啥人说啥话,巴结干部是她的内行,是一位吃得开的婆娘。她尽管比向阳只大十几岁,可向阳看在叔叔的份上,仍然像对待死去的婶母那样尊中她,她也同样爱戴向阳。
      马向阳身材瘦长,圆脸浓眉大眼,用现代时髦的话就是帅小伙。为人精明憨厚,性格内向腼腆,一见生人几乎连一句话也说不出,脸涨的通红,手脚无处放,尤其是见了那女孩子就更不用说了。“做老实人”是他人生的哲学。受家庭成分的限制,已大大超过了婚配的年龄,可仍光棍一根。
     向阳担任生产队会计十年有余,来往账目不仅始终无一差错,那大公无私也是出了名的。那时一个劳动工日按男人十分制,女人七分制计算劳动报酬。一次婶母翠花赶集扯衣服,下午上山晚了一会儿,他就在当日记分册上少写了一分,为六分。翠花知道向阳的犟脾气,就让他的叔叔去假说替向阳到供销社扯衣服而误工。其实叔叔内心清楚,那是她去胡闹家里“串联”耽搁,想让补上扣去的工分,结果一点面子没有给。说公是公,私是私,当着叔父叔母和众人的面把自己当天的该得的一分割给了婶子。向阳心灵手巧,乐于帮人。村里谁家有难处就帮谁家,不管那户家俱呀农具啊等坏了他不请自到,修好了就走,连口水都不喝一口。那时村里有不少“五等家属”,就是男人在外属公职人员,家中无劳力,靠交款领取粮草。为她们主动送粮送草上门都是向阳份内的事。不管到哪一家总是无声无息,不和任何人搭话,因他清楚自己的位置,只有付出,无需回报。               
                                         三
      这一年人们终于盼到了年终分配,尽管全生产队仅有几千元的红利,一个工分能摊几分钱,可老小爷们还是等着这几个钱过年哪。按公社的分配方案,向阳连续熬了几个通宵,算了一遍又一遍。扣除公积金公益金和口粮款,每一个人还能领到几十元钱。搬出往来账一兑除,全队有百分之六十多的家庭有现金到手,比往年好。只有那家口大无整老动力的户欠款就挂在往来账上。决算方案制好后,向阳就让队长和贫管小组过目。大伙一看,都乐了,好家伙,比头一年每人净增六块五毛钱,有奔头。那日下午在村小学大院召开了个社员大会,当分配方案张榜公布后,几百张脸顿时添了笑容。为早兑现,会一结束,向阳就骑上自行车到公社审批。
      马向阳属有名的会计,不仅打一手好算盘,他那钢笔字更令人羡慕,每年秋后替公社核算帮粮所收粮,总忙活的不可开交。方案很快审查过关,当一页页大红印章盖齐后,他立马要赶车返回,打算明天就开支。“向阳别急着走,我今天有空,忙活一年了,咱哥两个唠唠话,干上一杯,算是对你的犒劳吧。”向阳刚要推车就被那公社老会计扯住了车把。向阳不便推辞,二人边走边谈论无非是那个村的收入好那个村会计会理财之类的话便进了一条胡同小饭店。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这哥俩的饭菜很简单,一碟咸花生仁,一碗肉丝炒白菜,二斤散白干,还有两个从公社食堂用四两粮票买来的小馒头。以碗代杯,无话不说,无事不谈,越聊越带劲,越喝越觉过瘾,不觉过了九点。已有七八分醉意的向阳知道还有十多里的山路要走,就推辞离开了小店。凉风酒醉,此刻向阳的手脚有点不太听使唤,凭借多年的车艺再加酒意,他一登车支腿,像演杂技一样,“噌”的一下跳上了车座,用手中的钥匙敲击了一下车铃,就同老会计拜拜了。
      常言道:冷在三九,热在三伏。这农历下半月的三九夜西天边上还挂着一轮残月,那几朵不下雪的云层在不停地变幻南移,将那失去光泽的月牙牙一回吞没,一回又吐出,山乡的原野忽明忽暗。隆冬夜深,方圆几里没有一点星火,路上早没有了行人。凛冽的寒风吹来向阳打了一个冷颤,尽管脑袋比刚出门有一点清醒,可仍神志不清。回家的路他不会错,心里明白,就是闭上眼也能骑回家。路边树影过了一个又一个,那双打架的眼啊睁了闭,闭了又睁,除了车铃无声全车都响的破国防车歪歪扭扭,扭扭歪歪的驮着向阳在昏暗崎岖的山路上行进。此间向阳真想倒下就地甜甜地睡上一觉,但他心里明白,这人不知鬼不觉的大冷天只要迷过去就别想再醒过来了。
      “救命啊!”……
                                                 四
      “救命啊!”似睡非睡,似梦非梦的向阳被这一突如其来令人毛骨耸悚然的喊声吓了一跳,车子就势摔倒在路边。“救命啊!”又一声凄惨的叫声,这静的如死一般的黑夜,那声音显得异常的可怕。向阳回过神来车子还没有扶起,只见东边深沟里爬出一个披头散发的怪女人,一把抓住了他的裤子。“大叔救救我,救救我呀,大叔。”“大叔?咳!我还不到三十就叫我大叔,我有这么老吗?”向阳这么想着。又一想,这称呼呗,管人家叫什么吧,反正自己不吃亏。刚才那一刹,是他还没有真正清醒,没有当回事。可这么“咯噔”一下愣住了,这大黑的天又这么晚,眼前的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女人,从哪儿冒出来?顿时出了一身冷汗,顺势向后倒退了几步。向阳用力想推开那女的推车快跑,免得招惹是非,可任凭他怎么样用力,她双手死死扯住他的裤角不松手。借着微弱的月光,见那女的约莫二十岁左右,穿着打扮有点不像农村的人,就是上衣的扣子没有了几颗,敞着前胸,满身泥土。向阳有点为难,这夜深人静的同一女的在一起,又是眼前的一番情景,要是被人看到了就说不清了,还以为自己欲行不轨呢。此刻向阳醉意全被冲走了,脑袋特别清醒,他并没有拉那女子起身,只是好言劝她快站起来。那女的决心是下定了,说什么也不肯松手,相反手抓得更紧了,生怕向阳跑了。她就是一句话:“救救我啊大叔。”无耐向阳只好答应了她的请求,那女的才放了手站了起来,不过目光紧盯住向阳,一旦发现他要走定会再次抓住不放手的。
      那女的站起来后见向阳并没有逃脱的意思,心情显得有点缓和,向阳这才问起发生了什么事。那女的沉默了片刻,顺便用手理了几下散乱的头发“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向阳在一边有点尴尬,这说不清道不明的场合,使他忐忑不安,生怕招来是非。直到那女的好像倒出了苦水止住了哭声,向阳才问明白了事情的根由。
                                                 五
      原来这女孩就是插队大连的向爱武,夏江南写信给她,说她哥要结婚,女方要台大连产飞鸽牌缝纫机。在那年代里年青人结婚时兴的就是“一扭”“三转”“四不动”。就是收音机、缝纫机、手表、自行车、四间房。别的东西好办,就是缝纫机不好买,需工业卷。想来想去就想到了爱武身上。接到江南的信,爱武托人托情总算买到了称心如意便利携带的机头。机头拿到手后,爱武还想自己再送一点人情,替江南尽一下当妹妹的微薄之力。她想到送布票,可一人一年就一张才三尺三,不顶用,就又向姐妹们讨借了三张,说是自己的哥哥结婚要扯一床被面。东西备齐后,思乡亲切的要武本应春节前按约定两人在霞光会面一同回家,可她等不急了,第二日就买了大连通往烟台的通舱客票,晚上登上南去的客轮,打算给江南一个意外的惊喜。
      次日上午向爱武在烟台下了船,排了一个多钟头的队好不容易买到了一张无座的由烟台经霞光发往金城的末班长途客车票。按江南告知她的地点是在城西的一条路边,她就打算车过了县城再打听。临近傍晚,汽车过了霞光城向西吃力的爬坡行了十多里出了山口,又弯延十余里,爱武紧望窗外就是路边没有村落。那早已超过服务年限的当年战利品改装的客运车有气无力的隆隆喘着粗气,一回上坡,一会儿盘旋在那荒凉的山岭之间,那不正常的声音使人越听越觉心里烦。“同志该下车了,下一站就是金城界了。”跟班的服务员发话了。爱武当时有点心焦,可终究不能赖在人家车上吧,就只好拿着行李走下了车。
      爱武下车的地方在一个凸起的山岭两山路的交叉口,时已黄昏,四周空无一人。从小爱武好武的她害怕了,这到底往哪里走才对呢?她左转右看,总算碰到了一个过路的中年人,一打听有知青的几个村子都离这十拉多里,路远不说还都在山沟沟里。又一问这儿离县城四十多里了,最近的岗山公社驻地也有八九里。班车没有了,何况自己还扛着个缝纫机头,这前不靠村,后不着店,可急坏了在城里住惯了独身一人未出过门的她。心跳气短,后悔当初应在城里下车第二日再来找。无奈就只好按那人的指点,沿一条山村路朝最近的一个知青点走去,或许能见到江南。
      天黑路又崎岖,再加肩上还扛着台缝纫机机头,爱武艰难地朝前走啊走,事到如今一点也没有感到害怕,只盼着能找到个落脚的地方。可万没有想到在她走出七八里一处拐弯的地方被一男的从后面抱住,先夺下了机头放在路边,然后就将她拖到沟内一棵大树底下强行撕她的衣服欲行不轨。爱武奋力反抗,袄扣子被扯下几个,头发被树枝划乱了,她用尽全力同那男的撕打。就在爱武被死死地压在地上那刹,她将那人的右手腕狠狠咬住,正当歹徒发出“啊”的一声痛叫声,从远处传来破自行车行驶的声音,那人才起身逃窜。
                                                  六
      听了这女的诉说,向阳心里好不是个滋味,打心眼里痛恨那个丧尽天良的人,心想谁家没有兄弟姐妹,这太缺德了。有心将她送到公社住吧,天也这么晚了,怕对出身不好的自己引起事端;领她回家吧,人多嘴杂名声不好。这真左也不是,右又不是,想了好久就只好问爱武怎么办。爱武真是被下破了胆,无了主心股,说“您能给找个地方住就行了,草屋子牛棚只要保险就行了。”俗话说的好“活人不能让尿憋死”,还是先回自己村再说吧。于是向阳按爱武指点的地方先去帮她找那路边的缝纫机,可转了一大圈什么东西也没有,只在沟边找着了爱武的那个背包还有一只挺大的军用鞋。那机头十成八成是不用找了,一定是被那个人抢走了。向阳安慰一直在啼哭的爱武,劝她别难过了,人没事就是万幸。
      残月早已落下山了,山路更黑更静。向阳推着车子在前头走,惊恐的爱武低着个头跟在后边,好似一个五六岁的孩子,一步不敢落下,生怕再遭不测。车声嚓啦,嚓啦;脚步沙沙,沙沙,路上只有这无规律的声音。除此以外,似乎连两人的喘息都能传出老远。这么沉默不语的走了一段路,向阳看爱武实在是走不动了,就劝她上车推她走。开始爱武有点不好意思,硬撑着往前奔,但这又能坚持多久呢,在向阳再三劝说下才勉强上了车。
      原本打算向阳把爱武安排到婶子家里,可刚要敲门,手又缩了回来。一想他们家里就一铺炕,爱武住哪儿呀?天这么晚了领她到自己家里吧。就待他从口袋里摸出钥匙要开门,又止住了,自己是一个光棍汉,同一个青年女的住在一个屋子里,要让人知到了,那可就说不清了。想着想着手就又一次缩了回来。爱武从看到他家中半夜还挂着把铁锁就明白了这家中就他一人,也看出了他的心事,毫无戒备的说:“大叔我看你是个好人,就不要为难了,我就在你家里住一宿吧,明天一早就走。”向阳好不情愿,但别无它策,就只好领爱武进了屋。
                                           七
      向阳家里很朴实,三间草房子是村里给他土改复查留下的。正间是厨房,靠北墙迎着门是一张用土坯垒成的泥桌子,上下两层,用报纸糊了个面,算是个饭柜吧。东间有一铺土炕,是他的卧室,高粱秸炕席边还有几处补钉。火炕底下有一地窖,是冬天储藏地瓜的地方。炕间放着一张老式栗色的小档子柜,上面还有一个半成新的木箱子。紧靠炕沿摆着一张年代挺久的三抽桌,一就的胶东普通农家装束。
进家后,向阳在锅头后摸出火柴,点亮了正间与炕间之间墙壁灯窝上的那盏煤油灯,爱武这才看出了向阳的真面貌。她立马改口说了声“大哥你不怪我吧,我还一直以为你是四五十岁的人呢。”此时爱武才算是一块石头落了地,谢天谢地,总算是有了处落脚的地方了。她随意环顾了一下,尽管这大哥家中看起来清贫,可一个光棍汉能收拾的如此整整有条,也算是为难他了,敬慕之心悠然而生。此间,向阳从木柜一个白包袱里拿出一件干干净净八成新的蓝色中山上衣和一条退了色的军装裤子走到爱武跟前说:“家里没有女式的,就这么一身我觉得你穿着还能合适,到西间换上吧。”爱武看看身上被撕破了的面袄和裤子也没有推辞,就进了西间。等爱武换好衣服出来,向阳已把一个玉米面饼子和一碗大酱一碟咸菜一棵大葱摆放在已卷起铺盖的炕头饭桌子上。见爱武过来,一边倒水,一边说:“炕还热呼着,这饼子是我下午热在锅里的,还不凉,上去将就着吃点吧。”爱武的确有点饿了,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也没有推让就上了炕头,两只脚还无意识的伸到桌子边的被窝里,说:“大哥上炕一快吃。”说着伸手拉向阳。独自过了多年的向阳从没有单独同一个女人一起吃过饭,而且女的离自己这么近还如此的热情,真有点不好意思。不说倒好,爱武这么一拉他道向后倒退了几步,脸一下子红到脖子根。说实在的他心里清楚,自己没那个福。同爱武开始扑到他面前到回家,向阳一点没敢抬头好好看一眼这眼前的女人到底是个啥模样。

      爱武的饭还没有吃饱,向阳说:“大妹子,吃完了你自己收拾一下就在这委屈一下吧,别嫌弃我那被褥,咱就这么个条件。你把门关好了,我到外面找个地方蹲一夜。”爱武一听向阳要走,把筷子一放跳下了炕,说什么也不让向阳离开,因她太害怕了。说:“大哥,别走,我看你是个好人。”向阳一听这怎么使得,孤男寡女深夜独具一室成什么体统,这要传扬出去咋办?就这样一个执意要去,一个硬要留,这么僵持了许久。爱武见犟不过向阳,就说:“这样吧大哥,要不我天不亮就走,咱就在这炕上穿着衣服挤一宿吧。”这向阳更不肯,因爱武起初要在那西间坐一夜,向阳都觉不妥,何况两人在一个炕上。就这样争执了好长时间,最后还是向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主意。向阳到生产队伺养栏跟伺养员住,让爱武顶好门,说:“我把里外门都给你锁好,院墙东边是我婶母的家,我把钥匙送给他们,让他们早晨来给你开门,就是有人看到了,也好说话。临走出门,又特意回头嘱咐,不管谁叫门别开,万一有坏人来,就喊隔壁的叔叔婶子。
                                              八
      时间已十一点多了,向阳来到了伺养栏,恰巧那位老莫头起身,一来给牲口添草料,二来看看那下午就打招呼要来睡觉的村革委会胡副主任。向阳一看亮着灯连招呼也没有打,一步闯进了那一边是牛驴一边是铺土炕的伺养室。“来啦,怎么这样晚?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在另一头收拾牲口槽的老莫头在低头说话。向阳没有回答,因他不知这老头子怎么知道自己要来。“哪嘛啦(方言怎么啦)不说话?”“我是……”,老莫一听声音不对啊,有点乏困的眼半睁半闭的用力瞅了瞅,“是你呀,怎么深更半夜的想起了你大爷来啦?”说着老莫头就放下了筛子回到了炕边。“大叔今晚我要和你作伴。”“作伴?不行,不行。”他指着仅一个半大土坯的炕说:“你看我一个人还凑合,这不,那胡副主任早打了招呼说他的老丈母娘今天来了,家里无地方到这借宿过夜。他每天忙,到现在还没来,我正等着关门呢。”“大叔,三个人就挤一下吧,反正今晚我非在这不可。”看向阳一般正经的样子,老莫头半开玩笑的说:“家中来客了,还是找了个新媳妇?不说清就请回吧。”向阳一看这老头子挺认真就干脆把到公社批方案途中救爱武的事简单说了出来,老莫一听在理,就转身从东炕头的纸箱子里拿出一床木机织的蓝底印花被,说:“两个人睡觉颠倒颠,三个人睡眠插木锨,你和主任睡炕头,我在另一头挤挤吧。
      再说那爱武听向阳锁门走后,又害怕起来,那在路上险遭不测的事又在眼前,越想越更加后怕。山村的夜寂静的出奇,偶尔远处有几声狗叫,显得更加荒凉。她先把正间门的里闩插好又用铁锨顶牢,最后把无房门只挂了块布当门帘的地方横放上一条凳子,吹灭了油灯,合衣畏缩到被筒里。可躺下还是不放心,几次点灯查看门是否真的牢固。这时她又想起了窗,一看木头棱子,用白纸糊的,虽然是活的,可用铁丝捆绑的死死的,用力拥了一下挺结实,开不了。就抽出了那身子下面的格布床单堵了上去,这才有点放心。约莫过了一个多钟头,长途的奔波,实在有点困了,可就是一点不敢闭眼,刚一打盹,呼啦一下就吓醒了。她怕再有人闯入,她怕那人跟踪。那眼闭了睁,睁了又闭,窗外风一吹,忽的一下子就起身,庄稼人的话,真是被吓破胆了。
                                               九
      再说东屋那向阳的婶子,只从向阳把钥匙送来后,两口子怎么也睡不着了。不是关心那不认识的女孩子,而是想趁钥匙在手到侄儿家中拿上几张工分票。起初觉得有点不妥,后来又认为这是个机会再说反正不是向阳个人的,那么些票子一个生产队还缺少那几张。商量来商量去,两人就想出了以看女孩子为由,有机会就拿,无机会算了,就是那女的看见了也无防,就说他侄儿让来拿点东西,那城里的一个孩子也不一定知道工分票是什么东西。
      那马五婶子出门径直朝向阳家走来,无拘无束地开了街门,又从里边反插上门闩。看看没有灯光以为屋里的人早睡下了,就直接又开正间门。炕头上的爱武早听到了,她急忙起身将早已放在枕头下的那把菜刀拿在手顺势下了炕。她的心在砰砰地跳,那声音是那么急促那么低沉。她猜测一定是向阳又回来了,或许是拿东西,或许是送钥匙给他婶子是假,返回来要行不轨是真。难道真如人们常说的那句话“男人都不是个好东西?”可很快又把这理推翻了,面慈心善的他要是有歹意,当时留他在家何苦非要出门呢?真是知人知面难知心啊!正待她胡乱猜疑时那正间的门锁也打开了,她听得很清楚“咯嚓”一声,因太静了。接着又听到拨门闩子、挪动那铁锨的声音。连受惊吓的爱武勇气上来了,认为反正是豁出去了,就来个鱼死网破吧。于是起身要冲上朝那来人猛砍一刀。可转念一想,万一要是向阳或者是她的婶子来有事砍坏了那可咋办?忽然间她又想起了进家上炕时向阳提醒她说炕下有个地窖,别把鞋掉进去,就轻轻掀开门爬了进去。正在这时,听到铁锨被挪开了的声音又听到摸火柴的哗啦声,爱武根据这熟练的动作,确信是向阳,恨自己看错了人。
      “嚓”,随着划火声,原前伸手不见五指的屋子顿时亮了。爱武知道是灯被点着了,大难就要临头了。她深知逃是逃不掉了,向阳一定能猜出自己藏身在地窖内。她心已决,只要你一掀窖门我就给你一刀,到时可别怪我不义。可随着脚步声,她从窖门缝里看清了不是向阳,而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细高挑婆娘。谢天谢地,一颗悬着的心一下子放松了许多,一直不敢大声喘气的她呼吸似乎有点韵流了。“闺女,你在哪,睡了吗,我是向阳的婶子啊,别害怕,是来看你的。”听声音判断那女的是朝炕上看没有人故意小声喊的。不见应声,又见炕上无人,这马五婶认为那孩子害怕可能有意跺到西间睡着了。爱武这下可明白了,知道这是向阳的婶子,后悔错怪了好心的人,他果真把钥匙交给了他婶子。爱武刚想说我在这,可没等张开口又缩了回去,吃一堑长一智嘛,在不到万一的时候是不能开口的。这时那他婶子可能觉爱武在不在无所谓,就来到那张桌子前,用手中的一串钥匙一一试着开,很快就将尽靠炕沿的那抽屉那把锁开了,拉开抽屉后从中麻利地拿出一捆用皮筋扎的粮食票大小的老黄牛皮纸票子,大约是工分票吧。她从中间抽出几张放在桌子上,然后又原原本本的放回原处关好捏上了锁。当那人放工票时,一眼看到桌子上爱武那绣有“为人民服务”字样的挎包就顺手翻起来,见没有值钱的东西,就那么几张一元的零票子。你可别看这不起眼的几块钱,那可是爱武回家的车票钱哪,你可千万别拿走啊!大概是那婶子给侄儿留面子,翻啦了一番就又准备往回放。可这一倒腾那夹在其中的四张布票像有意要显示自己存在的一样全兜了出来。这下那婶子不客气了,因这是个稀罕东西,将钱放在包内拿起桌子上的布票和工票就要走。这一切爱武太清楚了,因她就在脚底下,那爱武稍有点声息,就暴露无疑了。因此尽管那窖内放久了的那地瓜闷气熏人,也只好憋和忍了。
“呼嗵”院子里传来一声响……
                                                 十
      “呼嗵”院子里传来一声响,正要走的那婶子慌了神,认为肯定是向阳不放心又回来了。见她丢下手中那两样东西连灯也没有顾得上吹爬上了炕,就势将被蒙在头上装睡。
      借着灯光,这时听到正间那虚掩着的门“吱呀”一声开了。爱武见进来一个上身长下身短,胖呼的男人,穿一身军绿色的上下衣,头戴一顶军用无五角星的帽子,脚上是一双崭新的黑布棉鞋。很自然的坐在凳子上吃起烟来,口中不时喷出团团烟雾,看起来这人像在自己家里那么自悦。近在咫尺的来人使这躲在暗中的爱武蒙了,这不正是半路上拦路的他!尽管那月光昏暗,但他那身时髦的“红卫兵”式的行装确看的清清楚楚。再看这不,他那右手上还缠着块纱布呢。“爱武啊爱武,冤家路窄,老天爷怎么就这么一点不公平?倒霉的事偏让自己遇上。”罢,听天由命吧。
      爱武猜的不错,这人正是半路不轨的他。此人原名叫胡涛,三十五岁,是现任村革命委员会副主任兼公社一造反派小头目。家庭出身贫农,那年月只要是贫下中农家庭出身就有政治资本。他整天手拿毛主席语录,一说话就是闹革命,人们就叫他“胡闹”,时间长了就成了真的名,大家当着面叫“胡闹”主任他也不在意,习以为常了。胡闹这天下午到公社某单位开夺权会,后又同几个狐朋狗友呼么喝六的玩耍了一阵,在返回的路上碰到爱武的。见其一人,生性野蛮靠打砸抢起家的他随生歹意。但好梦未成,就被向阳的破车声冲散。为了那台缝纫机头,仓慌中把鞋都丢了一只。回到家后他没有直接进家门,先把机头藏在墙外的草垛里,然后再到家中找出块纱布缠在流血的手脖子上,又翻出那双新棉鞋穿上。老婆问怎么伤着了就慌称天黑路上摔的。巧的是当他要到伺养栏睡觉时,刚一迈进那木头撒拉门就听到老莫头和向阳那段对话。此时那胡闹内心太高兴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想不到在路上的那“天鹅”肉又送上门了,这神不知,鬼不觉的美事怎么正让我赶上呢,这可真是天赐良机啊!于是,他又悄悄退出那门,索性来到了向阳家。见大门插着,就翻墙头跳进院内。你可别少看这不起眼的一村革委副主任,可凭借它的威力没有办不成的事。正因如此,他在向阳家中就不用躲躲闪闪了。一是他知道向阳家里藏女人,要是向阳撞到了就来个恶人先告状,说他倆有不轨之举,自己是来捉奸的。到那时他们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他们顺从还好,反之就送公社小分队整治你。也是真的,这主任的一句话就是政策,说让你进公安局,你就得戴“手镯”。
此刻的他得意洋洋,来了一个“性急吃不了热豆腐”养养性子。他吸了一支蓬莱阁烟,觉反正到手的猎物插上翅膀也飞不了了。他盘着二郎腿,口吐白烟,瞅一眼炕上被窝里哆嗦的她,暗想“小妞,再有一回你就是我的啦。”就急不可待地脱衣服。可透过被缝见是胡副主任的婶子慌了神,她做贼心虚,掉在地上那票子使她说不清,也不敢路面。胡闹吹灭了灯,一下子扑上炕,真情的享乐了那美美的梦。炕上人乐了,可不知炕底下还有人在受罪呢。熬啊熬,惊吓闷憋伴随着爱武度过了难熬的半个多钟头。
      炕上一阵阵激烈的滚动后,又恢复了一段平静,这时爱武只听头顶炕上那女人说“主任是我呀。”那情趣未消的胡闹一听声音这么耳熟有点不对劲,顺手从上衣口袋摸索出打火机,“啪嚓”一照,呆了。这不是自己帮派两家挺要好的向阳五嫂子吗!他羞愧的狠狠掌了自己几个嘴巴,起身披上衣服头也不回窜出了门。那吃了哑巴亏的向阳婶子更是无地自容,这可真是“赔了妇人又折兵。”忘记地上的那工分和布票,下了炕连门也没有顾上给关,一口气跑回了家。在家等待好事的向阳叔见老婆钻进被窝就呜呜大哭,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追问老婆也不说,一个劲的哭,声越哭越大,就干脆关上门任你哭吧,心里猜测反正不光彩,不问了,也盖上被,睡觉。
                                                  十一
      天大亮了,老莫头早已起身喂牲口去了。向阳反身见不知啥时候躺在炕沿的胡闹还在蒙头大睡,也不便惊动,悄悄从他的脚那头挪下炕回了家。在他的心目中,爱武一定早走了,就是没有走被邻居们看见了,自己也能说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里外门都敞开着,这爱武也太大意了,也有点失礼。“爱武爱武”,他在院子里喊了几声,屋内无回答。向阳断定是真走了,也没顾进那睡觉的房间,拿起炊帚就刷锅做饭,打算上午同队长筹备开支。
      “是会计大哥回来了吗?”向阳吓了一条,这嗡声嗡气的声音也没有摸清是从哪儿传出来的。“谁?”“是我呀大哥。”是爱武。向阳听清楚了,那声音是从炕下地窖里边传来的。向阳一掀门帘,见爱武头上沾着蛛网满身灰尘的从地窖的门探出头来手里还拿着把菜刀,他急忙上前将她拉了上来。“你怎么跑到这里呢?我还以为你早走了。”疲惫不堪的爱武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那蜡黄的脸上显得十分凄凉和焦虑,刀“噹啷”一声掉在地上。向阳忙拿起笤帚把她身上的泥灰扫了扫,刚要梳理她头上的蛛网手又缩了回来,就将梳子递给她示意让她自己来。爱武无精打采摇了摇头又弄了弄嘴意思让向阳给梳,无奈他才勉强胡乱理了几下,又倒了碗开水让她喝下,然后扶她上炕依着墙头坐下,将被盖在她腿上。爱武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吓死我啦!吓死我啦!”此后呆如木鸡,双眼直直地盯着东墙大口大口的喘粗气。向阳也不好再多问,抱来一大捆玉米秸杆子就烧起火来,他要为爱武出寒气,压惊邪。饭做好了,爱武仍没有回过神来,因这一夜太险了,太奇了,要不是亲身经历,还以为那看过的小说睁是虚构的呢。直到向阳把煮熟的地瓜端上炕放在她的手上时,这下爱武才转过身来说:“大哥你是个好人那。”接着他才把夜间的一切道了出来。
                                                  十二
      向阳的为人,向阳的性格,使其向来遇事忍让的他按捺不住了。他恨对自己有恩的婶母,然而更憎恨那人面兽心的胡闹。要在眼前非将他碎尸万段不可。当爱武还没有全告诉完,向阳就要出门。他打算先到婶子家问个明白,再去找胡闹算账。爱武忙下炕阻拦。说:“大哥别为我伤了你自家的和气,再说反正我也没有吃亏,张扬出去对谁都不好。”向阳觉在自己家里欺负爱武就是欺负自己,她是我家的客人,再说爱武能一走了事,自己背黑锅不说,这一肚子的闷气何时能消。他明白这个理,对坏人绝不能包庇,更不能再让他祸害他人,应受到惩罚。爱武一听眼前的这位相貌凡凡的向阳大哥竟有这般正义,此刻眼前的他显得高了大了,威武了。于是就说:“大哥我也不走了,我同你到公社揭发他们去。”
     公社那造反派手下的小分队,早就受够了那胡闹的欺负,正愁找不着把柄来出气,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将那苟且二人抓到公社。胡闹被关在黑屋子里那些天生好打斗的你一拳我一脚狠狠臭奏了一通,解了手头之痒。在人证物证面前,这横行一时的胡闹副主任就交代了一切,那缝纫机机头也物归原主了。向阳的婶子虽有偷窃行为,但也是受害者,批评教育了一天就放回了家,以观后效。两天后,那胡闹就被免除了职务,戴上手考进了县局大牢等待发落。     
      爱武的表现得到公社革委会的称赞,在知青办的帮助下,很快同她的好姐妹夏江南取得了联系。当爱武要离别时,向阳一直推着自行车驮着二人的行李将她们倆送上了由霞光发往岛城青岛的长途客车。
      “再见大哥,我会想着你的!”随着汽笛一声长鸣,满载返乡过节的大篷车消失在茫茫的烟青公路上。
                                        尾  声
     春节过后,正月十五日那天上午,一辆军用大卡车和一辆中基普停在饮马沟村头。车上下来几位军人,径直朝向阳家走去。“哥哥好,我给你拜晚年来了。”向阳当时正在家里拿一个萝卜刻灯,准备灌上蜡油当面灯傍晚到祖坟上送灯祭奠。听到院子中的话音一猜就知是爱武回来了,手也没顾擦就迎出来了。此时此景他有些发呆,眼前的这位爱武已经不是那日的样子了,那俊俏那合身的穿着打扮,使他这个土里土气世代身居山沟的他有点不敢相认。“哥,不认识了,我是爱武啊!”一时失了魂的向阳回过神来了。他笑了,真的是那天的爱武回来了。“这是……”,向阳指着眼前的几位问。“这是爸妈,这是他们的警卫员,我们是来接你的。”“客人到了还不请进屋?”这小庙堂可经不起大香火,向阳一时犯了难,这破破烂烂的家那能容得上这么些高贵的人进去呢?精明的爱武一看就知道他内心的所想,说:“哥,破房子总比那黑古隆咚的地窖强吧?”一句话逗得大家都笑了。说着爱武就抢先领着进到屋里并一一指点她那一天的所见。
      大枣饽饽加米汤再有两个白菜土豆做的菜,这就是山村人元宵节的午餐。半下午,车带着向阳先到岗山燃柴岭上祭奠了他家的祖坟,然后就人车离开了山村。
      事后人们才知晓,原来爱武的父母是岛城某军队的高干。向阳的为人深深感动了这两位慈祥的老人。他们答应了爱武的要求,这次就是来请向阳去青岛作上门女婿的。后来据说向阳被安排在一家军人服务社工作。改革开放后,他在墨城批发市场做起了服装生意。凭着他的为人、他的胆识、他的精干,他所经营的具有岛城独特魅力的“飞龙”牌服装不仅畅销全国,并且在国际市场上也占有较高的席位。
      提起这段传奇式的姻缘,也许有人不会理解,觉得不值。可爱武的一家十分满足,他们认为人品最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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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0-1 09:23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人品最可贵,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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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前线您的鼓励。祝您及家人节日快乐!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17-10-1 1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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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0-1 12:14 | 显示全部楼层
前线 发表于 2017-10-1 09:23
人品最可贵,赞!

感谢前线您的鼓励。祝您及家人节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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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0-1 13:51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读楼主的文章让我有读故事会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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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感谢关注与鼓励。祝您及家人节日快乐!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17-10-2 18: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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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0-2 18:51 | 显示全部楼层
蜘蛛 发表于 2017-10-1 13:51
读楼主的文章让我有读故事会的感觉

您好,感谢关注与鼓励。祝您及家人节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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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1-21 15:28 | 显示全部楼层
隋老一次码这么多字,真是可贵。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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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昧的称您花妹我们能在这里又一次相遇,实属荣幸,谢谢,祝好。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17-11-21 17: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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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1-21 17:40 | 显示全部楼层
花开花落两由之 发表于 2017-11-21 15:28
隋老一次码这么多字,真是可贵。赞!


冒昧的称您花妹,您好。我们能在这里又一次相遇,实属荣幸,谢谢,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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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1-21 18:44 | 显示全部楼层
隋老,我的确比您小。您是老大哥,当之无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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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坛是家园,让我们在这里相互学习交流。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17-11-22 1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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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1-22 17:31 | 显示全部楼层
花开花落两由之 发表于 2017-11-21 18:44
隋老,我的确比您小。您是老大哥,当之无愧。

论坛是家园,让我们在这里相互学习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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