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激荡着雄性呐喊的回声：《就恋这把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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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老石

 

    从网络上看到不少关于重拍《平凡的世界》的文字，有呼吁、有期待、有质疑，甚至还有流传甚广的演员角色分配方案。不管怎么说，在路遥死了十几年之后，还有这么多人记着他的作品，说着他的作品，买着他的作品，这是一种偌大的幸事。不论重拍《平凡的世界》是真是假，抑或仅仅是喜爱这部作品的朋友的梦想，我在看这些文字的时候，由心底涌出久违的暖意，和那种激情勃动前的一丝颤抖。
    一直有个比较个人的观点，上个世纪的八十年代，是一个激情四溢的时代。我们的喜怒哀乐与那个时代的激情栓在一起。犹如初涉繁华的孩童，为任何一个能够吸引眼眸的事情惊讶、感叹、甚至激动。中国一切都处在赶路的匆忙中。作为具有文化和时尚双重属性的流行音乐，更是如此。因此，我们的音乐史上，就有了“西北风”这个名词。
    打开国门，文化随着商品流入，各种风格的流行音乐铺天盖地而来，迅速占领了我们的趣味。在我还在品味这些或缠绵、或苦痛的爱情之歌的时候，一场暴风正在酝酿，在我刚刚对眼前的音乐不甚满足、稍嫌遗憾的时候，一股强劲的“西北风”迎面刮来。这是一场令我激动和迸发的音乐政变，悲壮而猛烈，使我不再为自己啃过的那些民族音乐书籍而后悔。这场蓄谋已久的音乐政变，仿佛第一次找到了民族文化与外来文化有机结合的最佳的切入点，用西北原始沉淀了数千年的旋律，配上世界的流行节奏，创造了一个席卷全中国的时尚文化奇迹。有了“西北风”，那些靠翻唱起家的大小明星随风而去，有了“西北风”，那种靠模仿外来音乐的扒带音乐人，一个个销声匿迹，有了“西北风”，我们有了能够抒发五千年积淀的雄性呐喊，有了“西北风”，我们瞬间扫去了赶路者的自卑。不仅如此，“西北风”还为我们刮来了一大串大气的实力派歌星的名字——刘欢、韦唯、孙国庆、程琳、那英、杭天琪、田震、胡月、范琳琳等。这些歌手或迎风而来，或顺风而上，在风口浪尖成就了各自的辉煌，留在了我们的记忆里。

 

    在我的思想中，对“西北风”有着极高的评价，并认为这是我国流行音乐的一个分水岭。风之前，我们在自卑中茫然、学习、借鉴和随波逐流，风之后，我们脱去了自卑，用大国的文化和心态去试图把握文化的流向。这场伟大的音乐政变，从尝试到成功，再到完结，不仅构筑了艺术上的辉煌，也用它的兴衰促成了流行音乐受众的迅速成熟。“西北风”之后，我们再也看不到一首歌红遍全国、男女老少都会唱的现象。我们的流行音乐，从此步入了百花齐放、听众分流的多元化时尚发展的正常轨道。
    从八十年代起，随流行音乐一直走到现在，虽然也有过几次远离时尚的阶段，但庆幸自己最终还是赶了上来，尽量让自己的趣味与时代合拍，与自己因年龄而产生的惰性抗争，以保持自己的感觉和激情。然而这两年，疲惫和麻木不时袭来，使我意志变得薄弱、情绪变得平和、思想变得消沉。我知道，这是生活在我身上的外延，我虽然抗拒，却不能改变。我知道艺术的原动力在于内心涌动的激情，但如今几乎两点一线的生活，宛若无形的雾，笼罩了我的渴求和欲望，使那曾经燃烧我的火，在慢慢的暗淡。我仿佛已经看到了心中的火熄灭的那一刻，并为此而沮丧和无奈。
    前些日子，应约写一点东西，却怎么也找不到感觉，思维像陷入了瓶颈，无法超越自己。其实我心里异常清楚，我现在缺少一个流泪的触点，缺少一个把我点燃的火。我于是在网上瞎转，漫无目的的浏览，搜寻一切跳入眼帘的信息。从关于重拍《平凡的世界》的信息中，我想到了路遥，想到了这位42岁就死去的实实在在的人。本来打算再读一遍这部曾让我流泪的作品，却想起了这部电视剧，进而就想起了这部电视剧的片头歌——《就恋这把土》，这首“西北风”代表作品之一。听着这首激荡人心的歌曲，我的感情也由此迸发。完成了写作之后，我的第一个意识就是要把这首歌唱出来，来一次多年没有过的、酣畅淋漓的激情。昨晚，我在喝了少许的酒后，回来唱了这首歌，用感染了我自己的激情来发泄，并享受这发泄的快感。也许，再平庸的生活里，都会有渴望吧。安详地生活是一种幸福，而怀想那激荡着雄性呐喊的回声，何尝又不是一种幸福？

 

 

就恋这把土

 

老石翻唱

 

就是这一溜溜沟沟
就是这一道道坎坎
就是这一溜溜沟沟
就是这一道道坎坎
就是这一片片黄土
就是这一座座秃山
就是这一星星绿
就是这一滴滴泉
就是这一眼眼风沙
就是这一声声嘶喊
哦......这一声声嘶喊
攥住我的心
扯着我的肝
系着我的忧虑
壮着我的胆
攥着我的心
扯着我的肝
系着我的忧虑
壮着我的胆
壮着我的胆

就恋这一排排窑洞
就恋这一缕缕炊烟
就恋这一把把黄土
就盼有一座座青山
就盼有一层层绿
就盼有一汪汪泉
看不到满眼的风沙
听不到这震天的呼喊
哦...... 这震天的呼喊
暖暖我的心
贴贴我的肝
抖起我的壮志
鼓起我的胆
暖暖我的心
贴贴我的肝
抖起我的壮志
鼓起我的胆
鼓起我的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