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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豪情万丈

生息(中篇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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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5-5 20:25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是个封闭寂寞的世界,只有山、木头、人、马和漫天飞舞的大雪。寒冷统治了一切,寂寞占据着人的心灵。生存,就要学会忍受。杨青林晚上冻得睡不踏实,他想自己死去的爱妻,想父母,想宝和,想田嫂和丫蛋。

棚外北风怒号,冷风顺着工棚的缝隙钻了进来,凉意十足。

劳累一天的工友们,鼾声大作。工棚里散发着臭脚牙子的味道。

迷糊中,感觉身边的强子起身了。没听见小便的声响,青林感到奇怪,欠身看看,好像强子在找什么。

别瞎寻摸的,吃的东西我都收拾起来了。就你们这些个鳖犊子这么个吃法,吃空了,能拿北风当干粮?老疙瘩瓮声瓮气地说。强子没出声,悄悄回来了。

没有油水不行啊,明天派两个枪法好的打猎去,改善改善生活。郭叔也没睡着,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对老疙瘩说。



吃完早饭后,大家离开工棚,前往伐木地。

昨晚的雪很大,这些天他们探出的行走路线全被埋了。郭叔找了只木棍,在前面带路,跟着我走啊,踩着雪坑走!郭叔要求这样做,全是因为林区的特殊环境。



林区里有一首歌谣:“上看‘吊死鬼’,下看‘松木针’,阎王不要命,小鬼不要魂。”

这里的“松木针”指的是倒在地下的松树,腐烂后而露出如尖刀一般的枝杈,人们在经过时如果不小心踩在上面,就会受伤。

这里的“吊死鬼”是指悬挂在树枝上或卡在树杈上的腐朽枝杈或树干。由于这些悬挂在树冠上或吊在枝桠上的树木,飘忽不定,又可伤害人的性命,林工们就给它起了个名副其实的名字, “吊死鬼”。

在自然状态下,狂风和雷击,可以使一些树木折断和倾倒,也会使一些折断和倾倒的树木倒挂在其他的活立木上。日久天长,这些悬挂着的树木就成了挂在树上的石块和钢刀,一旦落下,伤害极大。

这些枝桠和树干高高的悬挂在森林中的大树上,就像“吊死鬼”一样,被风一吹,上下左右摇晃,随时都有可能从树上落下来,砸死、砸伤在林中作业的工人和从树下走过的行人。

“吊死鬼”,一般悬挂的位置较高,属自然形成,具有相当大的危险性和不确定性,而且防不胜防,对伐木工人的人身安全构成了相当大的威胁。

人类战胜自然、生存繁衍的时候,总要付出血的代价。
 楼主| 发表于 2012-5-5 20:26 | 显示全部楼层


这天,冬季林区里难得的好天,几乎没有风。积雪在阳光的照耀下,发着刺眼的光芒。

大家带着伐木工具,来到了采伐作业点。开始了新一天的危险历程。对于他们来讲,每伐倒一棵树,都是在生死线上走一遭。

青林负责采伐的第一道工序叫做“砍下颏”。 “砍下颏”的整个过程完全用斧子完成。是采伐作业的生产过程中强度最大的体力劳动,也是采伐每一棵树木的基础性工作。“砍下颏”的工作完成后,因为“砍下颏”一侧留下了空隙,树便会因为自身的重力倾斜,当采伐工人在另一侧用锯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树木就会按空隙的方向倒下。大树的根部与楂口之间就会发出的“嘎嘎”作响的声音,就意味着树木即将倒下,这时候伐木人都会出现短暂的兴奋与紧张交织在一起复杂阶段。兴奋的是树木将会顺利倾倒,劳动有了成果;紧张的是,不知道树木倾倒后,是否会出现险情。

青林看见郭叔每当这时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全身每一根神经都会紧绷,他会迅速确定出自己安全的位置,毫不犹豫的向后撤退几步,睁大眼睛,直到大树倾倒时因为振动飞起的积雪全部落净。这时树林中才出现片刻的寂静。

如同在悬崖边上行走啊,青林心里感叹。

终于有一天,危险降临在了强子头上。这都源于那棵被锯透了也不肯倒下的大树。在林区森林采伐作业中,人们把这种树的上楂、下楂均已锯断,而树却站立不倒的现象叫做“坐殿”。

“坐殿”是在伐木作业中可能出现危及伐木工人生命的险情之一,就被称作“不祥之兆” 这种现象经常出现,每一次遇到“坐殿”的伐木工人们都是九死一生,命悬一线。

有经验的伐木工人遇到“坐殿”的情况时,因为不能准确地判断出大树的倒向,林工们都不敢轻易离开,一旦做错什么,小命就没了。

强子脸色煞白,他小心翼翼地脱掉衣服、帽子,向事前预定的大树倾倒的方向抛去,希望这些抛掷的物品给空气带来的流动,可以诱使大树倾倒。

但是,大树纹丝不动。

强子绝望了,青林看见他就地叩拜。这大概是请求“山神爷”帮忙,希望借助神的力量使大树倾倒,同时也祈求“山神爷”保佑自己平安,成功躲过这一劫。

大树还是不动。空气仿佛凝固了,大家眼瞅着,什么忙也帮不上。

强子回头看着郭叔,求助、无奈、绝望的眼神里,透露出本能的求生欲望。

郭叔压低声音嚷,别慌神,看着树,再等等。听他的声音也颤抖了。

大家都在等待,等待大树倾倒。死一样的寂静里,传来几声鸟叫,都让人心慌。

强子终于受不了这种恐惧,他突然转过身来,向郭叔这边狂奔。厚厚的积雪,让他卖不动步伐。跌跌撞撞中,大树向他倒去。

强子,快啊!大家几乎一起撕破嗓子在喊。

大树轰然倒下,砸起的积雪弥漫了半个天空。

强子没被砸死,却被飞起的树杈穿进了脖子。血流如注,瞪着眼睛就是说不出话来。挣扎了一会儿,断气了。



尸体只能等开春的时候运下山了。几个强子生前要好的年轻人哭了。老工人们长叹一口气,命啊,谁也争不过。

郭叔脸色阴沉,一天没有说话。

半夜里,青林听见老疙瘩在梦中还骂着,鳖犊子,叫坐木桩!

他接着听到了郭叔叹气的声音。
 楼主| 发表于 2012-5-5 20:26 | 显示全部楼层


刘宝和跟着李叔拉杆子做了土匪。这股“绺子”百八十人,大掌柜带领手下抢劫老毛子的时候,在刑场上看李叔是条汉子,救了李叔。而李叔在山林中一直惦记宝和的生死,在主要适当的时机,趁着抢劫老毛子工资的当口,又救出了他。

宝和对李叔感激涕零。虽然他想丫蛋,他想回家,但是想到自己已经不是男人了,尤其想到自己在筑路队背负的“罪名”会秧及田嫂一家,他决定“挂注”(土匪黑话,入伙)了。

宝和想到自己的父母就死在土匪的手中,而今自己被逼无奈,呼啸山林,也要做土匪了,百感交集,无以言表。

大掌柜的看了宝和的身材后,有点担心,俺说老李啊,个子是有,就是瘦了点,别是个秧子吧?

李叔忙说,都是在老毛子那里折腾的,在咱山吃几天狍子肉,绝对一个棒小伙!

那好吧,你做保人,教他点规矩吧。

这天是个吉日,由李叔作保人,举行了“挂注”仪式。秋风瑟瑟,枯叶横飞。在李叔的指导下,宝和拜香,他要插19根香,其中18根表示十八罗汉。19根香要分5堆,插法很讲究,前3后4,左5右6,当中插上1根。

一切准备完毕,宝和双腿脆下,发誓道:

我今来入伙,

就和弟兄们一条心。

如我不一条心,

宁愿天打五雷轰,

叫大当家的插了(土匪黑话,杀了)我。

我今入了伙,

就和众弟兄们一条心,

不走露风声不叛变,

不出卖朋友守规矩,

如违犯了,千刀万剐,听大当家的插了我!

这时,大掌柜的在一边说,都是一家人,你起来吧!然后领着他去认识其他土匪头头。

宝和怎么能想到,他离丫蛋越来越远了。
 楼主| 发表于 2012-5-5 20:26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一

林区里伐倒的大树去掉枝桠后,要统一搬到一块场地上垛起来,这叫归楞。所有的圆木都靠人工抬,是个靠体力、靠技术、靠胆量的活儿。光靠年轻,体力好,没有经验,一般不会随便就能加入到他们中间的,因为一个小的失误,就可能祸及大家,粗大的圆木从高处滚落,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郭叔年轻的时候和田嫂的丈夫一起在林区里伐木,那时候,为了多赚点钱,田大哥死缠乱磨非要加入归楞的队伍。咬着牙,干了两天,第三天实在抬不动了。按规矩,抬不动了,自动走人。这时候,郭叔挺身而出,我来帮我兄弟抬。

把头看了看郭叔,身子骨还壮实,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吧。

郭叔干到第三天的时候,老把头笑呵呵地对他说,怎么样,小子,扛得住吗?扛不住,回家奶你妈的咂咂(奶子)去。

当年的郭叔血气方钢,正是争气好斗的岁数。八个人在抬一根一米直径的圆木时,都直起了身,绳子嘎嘣嘎嘣地响。号头刚要喊号,郭叔突然说,各位大叔大哥,停停步,辛苦一下,俺犯烟瘾了,得抽袋烟提提神。”于是从胯腰拽出了旱烟袋,其他人吃不住劲儿了,这真遇到茬口了,号头连忙低声下气说了软话,爷们,咱们有话好说,先把木头抬上去。

从那以后,老把头对郭叔刮眼相看。随着岁月流逝,郭叔逐渐掌管木帮的把头了。

把头不是相同的把头,归楞还是归楞的活计。杨青林如同当年的郭叔,在“哈腰挂”(号子)的喊号里,进行着生命的抗争。

随着郭叔一声“哈腰挂呀,”大伙就都哈下腰应合着,卡钩钩住木头。这时候必须两脚踏实两腿弯下来,可腰板一定要挺直,吸气憋住,等再喊“挺起腰呀”的时候,要慢慢较劲,把两腿伸直,这就抬起来了。但千万不能使猛劲,一使猛劲,就把同杠的伙计给踢蹬了。

哈腰挂呀,呼嘿!

挺起腰呀,呼嘿!

大步走呀,呼嘿!

多赚钱呀,呼嘿!

好养家呀,呼嘿!

有时候,感觉大家累了,提不起精神了,郭叔就来段荤的,调解气氛。

绿绿的树哟,呼嘿!

蓝蓝的天哟,呼嘿!

采山的妹妹哟,呼嘿!

发什么呆哟,呼嘿!

哥们心里爱哟,呼嘿!

单等妹子来哟,呼嘿!

哎嗨哎嗨哟,呼嘿!

单等妹子来哟,呼嘿!

如果郭叔心情好,还会给年轻人来一段。

抬头看啊,呼嘿!

一枝花啊,呼嘿!

披红袄啊,呼嘿!

穿绿袜啊,呼嘿!

红嘴唇啊,呼嘿!

露白牙啊,呼嘿!

雇台轿啊,呼嘿!

抬回家啊,呼嘿!

过家家啊,呼嘿!

生娃娃啊,呼嘿!



生活就是这样,再艰难,也有希望。
 楼主| 发表于 2012-5-5 20:27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二



由于强体力的劳作,天气寒冷,伙食再跟不上,杨青林病倒了。这天早上,他突然感到头昏,脸色苍白,嚷着心里难受,呕吐不止,折腾得死去活来。

小子受凉了吧?难得歇息歇息,在家呆着吧,感觉好些就帮老疙瘩做饭。郭叔摸了摸青林的头,不发烧。小伙子闹肚子,没事,拉几泡稀屎就好了。



晚上,青林的病丝毫没见好,反而更重了。呕吐的都是黄水。老疙瘩急的坐立不安。你个鳖犊子啊,放着家里的新媳妇不亲热,跑这大林子里遭这熊罪,你到底图的什么?你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啊,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对田嫂交代啊?

老疙瘩就这样絮絮叨叨的时候,郭叔他们回来了。

看了看昏睡的青林,郭叔的脸色沉了下来,问老疙瘩,一整天这样?没吃点东西?

我的天啊,除了吐还是吐啊,快把肠子吐出来了。老疙瘩无奈地说。

就没整点好东西吃?

前几天打的野味都吃了。问他吃什么,就知道摇头。



这时,有的人在旁边说,这孩子莫不是得了“攻心翻”?得赶紧治啊,晚了是要出人命的!

一句话提醒了郭叔,他急切地问,老疙瘩,你想想,前几年,死的那个大春,是不是这样的症状?

对啊,我想起来了,也是这样的呕吐,四肢发凉,从镇上请来的郎中就说治晚了,那病就叫“攻心翻”。



快,快,扒下青林的裤子。老疙瘩急切地吩咐。

几个帮忙的人虽然纳闷,还是麻溜地扒下青林的裤子。

老疙瘩仔细看了看青林尿尿的家伙,没有红点,那就不是“骚翻”。快,把他翻个身,看看他的腚眼儿。

那地方,有一圈泡儿。老疙瘩惊叫,就是“攻心翻”,这叫“臭翻”!

那怎么办?这样的季节,,这样的雪,根本没有下山的路,就是下了山,郎中也不会来。

死马当着活马医吧,不治也是死,治,说不定有一线希望。老疙瘩,就看你的了。郭叔发话了。

老疙瘩咬了咬牙说,那就这么着吧,我试试。要是没救过来,大伙也给俺作个证。



老疙瘩找了个针,用火烧过后,挑开了青林肛门周围的泡儿,还在他的肛门里塞了瓣大蒜。

忙完了这一切,老疙瘩拿一把小刀,在青林的心口窝处划了一个“十”字,利落地在上面拔上火罐,说,应该出来黑血。

果然,拔出了一些发黑的淤血。
 楼主| 发表于 2012-5-5 20:27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三



青林的病刚见好,伐木队里一下子又病了好几个人。所有人的症状同青林一样,呕吐,胸闷,四肢发凉。

这深山野林的,该不是“臊水狼子”(黄鼠狼)附体了吧?不知道谁嘟囔了一句。就这一嘟囔,整个伐木队就笼罩在一片惊恐慌乱之中,有人提出下山不干了。

郭叔心里很着急,同金老板的合同已签,所有进山的伐木用具、物品、粮食都是赊账的,如果不干了,那就要赔偿。

郭叔同老疙瘩商量,咱们走到悬崖边上了,你看怎么办?

老疙瘩蹲在炭火旁,低头抽了半天的烟袋锅子,最后抬起头,犹豫地说,倒是有个法子。

老疙瘩,说,什么法子?郭叔急切地问。

老疙瘩慢腾腾地装烟,又吧嗒吧嗒抽开了。

哎呀,俺的亲大爷,你心里到底是什么章程,快说啊。

老疙瘩慢悠悠地吐出三字,跳大神。

郭叔眼一瞪,这儿,谁会啊?

我。老疙瘩仍旧低着头。

你咋会的?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别问了,咱分头准备吧。老疙瘩把烟锅的烟灰磕打出来,别在腰上,出门了。

 掌灯时分,伐木队全部到齐,跳大神开始。

   屋内昏暗的灯火里,可以看到墙上钉着桦树皮,上面写这各个相关神仙的名字,有的还有画像。这些神仙有胡大仙、黄二仙、柳姑娘、长翠莲等等。胡姓的是狐仙,黄姓的是黄鼠狼,姓柳的是蟒,姓长则是蛇。这些树皮布犹如诸位神仙的神位。神位前有一供桌,上有香炉烛台果品酒菜等。供桌前有桌围,桌围中间有个大圆圈,中间绣个“仙”字,左右一副对联,上联“有求必应”,下联“普渡众生”,横批“诚则灵”。

几个人将病人扶到炕上,盘腿坐着,头上盖一块红布,面朝北。老疙瘩出场了,他一手拿小鼓,另一手拿着点燃的黄表纸,嘴含烧酒,一口一口往点着的黄纸上喷,冒起阵阵火焰。这鼓的周围挂有串串铜钱,摇动时哗哗作响。老疙瘩迈着怪异的步子走到病人跟前,向盖在病人头上的红布喷烧酒,边喷边胡乱打着紧密细碎的鼓点,在病人头上不停旋转敲打。然后他又回到供桌前三跪九拜。

哎,我左手拿着文王鼓,
   圆又圆呀!
   文王鼓,是柳木圈,羊皮鞔呀,
   横四竖四八根弦,
   八根弦挂金钱……

在老疙瘩嘶哑的吟唱里,众人肃立,没人说笑和嬉闹。老疙瘩的身影仿佛是救人于苦难的神灵。
 楼主| 发表于 2012-5-5 20:27 | 显示全部楼层
十四

老天不想让青林去死,他顽强地活了下来,第二年春天的时候,伐木队回到了村里。几家欢乐几家愁,生活就是这样残酷。死了丈夫或是儿子的家里如同塌了天,呼天抢地。

田嫂看见青林回来了,如释重负,眼角欢喜地竟然溢出了泪水,我的老天爷啊,总算平安回来了,快让我瞅瞅,是不是囫囵的。哎呀妈呀,都饿成皮包骨头了。快上炕歇着,娘给你弄好吃的。

丫蛋挺着大肚子,招呼青林,哥,快上炕歇歇吧,看你瘦的,都吓人。

青林看了一眼丫蛋的肚子,丫蛋,快生了吧?

丫蛋点点头,快了,没几天了。

青林乐了,呵呵,我就快当爹了。

丫蛋苦笑一下,哥,快上炕睡会,饭好了,我叫你。

青林在自家的炕上安稳香甜地睡去,梦中,他依稀看见自己和宝和俩人初进村里的情景。

李叔和刘宝和俩人整个冬天无处可去,土匪窝子里就剩他俩人了。东北小股土匪有“猫冬”的特点,就是进入大雪纷飞的季节,就各自回家,暂时歇业,待到来年春天重操旧业。

土匪窝子里有粮有肉,还有无尽的寂寞。李叔后来生病了,咳嗽了不停,最后都咳出血来了。

李叔气若游丝地说,宝和啊,不等呆在这里了,等春天的时候,你就逃吧。越远越好,记住喽,不能回家,你有人命案啊,抓住了就是死罪啊。

宝和留着泪点了点头。李叔死了,一个闯关东的好汉死在了土匪窝里。

后来,宝和收拾好了行装,赶在土匪进山前,跑了。他进了哈尔宾,住进了一家小客栈里。他把随身带的人参交与老板替代房租,每日窝在屋里,并不出门。

客栈老板隐约猜出宝和的身份,并不点破,好酒好菜伺候着。老板通过中医,竟然调理好了宝和的病,让他重新做回了男人。

一个偶然的机会,宝和遇到了当年勘测队的工程师,并拿出了那块戈比证实。宝和跟着工程师修铁路,东清铁路通车后,做了一个小站的站长。宝和也娶了媳妇,就是客栈老板的闺女。(完)
  
发表于 2012-5-6 18:10 | 显示全部楼层
可以看喽
发表于 2012-5-14 14:2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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