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姐姐”：不能让天鹅挨饿(图)

甘蓝

任增颖家到处贴着她参加公益环保的照片和环保宣传展板。


　　12月初的荣成天鹅湖，天鹅游得离人很近，摄影发烧友们因为取景便利都非常开心，而34岁的任增颖感到的却是锥心的疼痛。“这是因为天鹅实在找不到吃的了。天鹅是飞高冠军，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肯定不会"委身"于人群 。”当天，她便开始着手募集天鹅过冬的粮食。10年来，类似这样的爱鸟护鸟举动她已做过无数次，累计花费20多万元，甚至为此失去了在单位晋升的机会。但她没有停止她的环保善举，她也因此被网民称为“神仙姐姐”。

　　天鹅靠近人类，它饿了

　　从2001年秋天开始，几乎每年任增颖都要陪同前来黄河三角洲的“自然之友 ”、“绿家园”等环保组织观鸟，慢慢成了半个鸟类专家。

　　一说到鸟，任增颖立刻提高了嗓门，“我特别喜欢黑翅鸢，这是一种特漂亮、温柔的猛禽，我在很多鸟网注册的名字都是黑翅鸢。”这位“神仙姐姐”对鸟类的感情已经超出了“喜爱”的范畴，简直是体贴入微。无论是在黄河三角洲还是在荣成天鹅湖，她看到鸟类飞得离人类的活动区域很近，就会伤感。“正常的野生鸟类和人类是需要保持距离的，自由飞翔是它们的天性。它们与人的距离越来越近，是因为它们找不到食物，不得不冒险。”

　　任增颖对此忧心忡忡，因为天鹅喜欢吃的海藻变少了。“海边越来越多的养殖筏子和笼子使整个海岸线的水草基本上都没有办法生长。”任增颖担心地说，天鹅原本喜爱吃大叶藻，可现在有的天鹅开始偷吃垃圾、偷吃冬小麦。

　　海上溢油毁掉鸟的家

　　除了为鸟类缺吃少喝担心，出生在胜利油田职工家庭的她还一直担心海上溢油对鸟类的危害。

　　今年6月渤海湾发生海上溢油事件后，任增颖两次前往长岛探寻油污真相。“长岛上有个鸟类观测站，他们说影响不是很大，因为当时正值6月份，夏候鸟已经飞走了，冬候鸟还没来，那个季节渤海湾鸟类不是很多。”任增颖当时专门去了长岛县环保局，建议成立当地的观鸟会和溢油情况下的鸟类保护站。

　　实际上，早在几年前，任增颖就曾经向中海油申请过建立鸟类保护站。

　　2010年4月墨西哥湾漏油事件发生后，造成了海鸟大量死亡，这让任增颖觉得有必要未雨绸缪，谋划申请成立鸟类保护站。她向相关部门申请多次，虽得到了批复，但因种种原因，一直到今年康菲漏油事件发生后她的计划也没能顺利展开。

　　任增颖说，眼下只能尽力为鸟儿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她一心扑到了为过冬天鹅募集粮食的事情上。“希望做一次绿色环保生态童话图书义卖，募集资金，为天鹅募集过冬的粮食。”任增颖希望这个活动能从12月份一直持续到明年3月份，每年这段时间的荣成天鹅湖都是天鹅前来栖息过冬的地方。

　　孩子的悲观让她惭愧

　　十几年的艰难环保路，时常让任增颖感到孤独和无助。她希望能将环保的理念传递给每一个人。

　　烟台一处靠近海边的居民小区里，一套并不算大的套二公寓是任增颖的住所，2010年8月，这个胜利油田职工将环保阵地从黄河入海口搬到了烟台。推开门，客厅里摆得满当当的，一侧是一个巨大书架，上面摆满了供孩子和自己阅读的环保书籍，另一侧则摆放着照片展板和宣传横幅，照片上孩子的脸上都有灿烂的笑容。

　　与宣传展板上孩子们灿烂的笑容不同，她电脑里存着的很多照片中，孩子与父母一同出现在抗议化工厂侵占湿地的活动中，戴着口罩，看不见表情。

　　“很多时候大人们进行抗议，往往会把孩子牵扯其中，孩子们举着标语的场景我看了之后觉得很震撼，大人们再有不满，也不能将这种情绪影响到孩子们。”任增颖觉得这会破坏孩子对未来的憧憬。

　　有一次，她组织环保征文大赛，结果有一个五年级的小姑娘在作文里写道，“我的起点毁在了黄三角。”这同样让她感到震撼，“那种悲观和绝望是我11岁时压根就不可能感受到的，我记得我那时的梦想是，长大要成为爱鸟协会的会长……”

　　任增颖开始利用业余时间走进学校义务教孩子辨别鸟类、保护湿地。“少年绿，则中国绿。”一直都视“自然之友”创办人梁从诫为引路人的任增颖，套用梁从诫祖父梁启超的话来给自己打气，她希望孩子们长大后环境能好起来，身边随处可见美丽的鸟儿。

　　因环保被“贬”为清洁工

　　10年来，几乎每一次组织环保活动都是任增颖自掏腰包，加上购买环保书籍、交通费用等，累计花费已有20多万元，用她自己的话来说，“生活从城市小资变成了深山女教师”。

　　“你看她几乎不用化妆品，总是素面朝天的，上穿冲锋衣，下穿登山鞋，这哪像一个女孩子的打扮？”因为反对杜邦项目落户东营而被民众所熟知的山东省人大代表、胜利油田高级技师吕幸端印象中的任增颖都把钱花在了环保上，“她自己一个人去北京参加环保会议，那些费用都是没有人给报销的，有时候都住地下室，哪儿便宜住哪儿。”

　　为了做环保，搭进去的不光是钱财，还有前途。如果不是当初走上环保这条道路，任增颖现在可能是一个石化系统的中层干部了。因为“一根筋”地为黄河三角洲那片湿地奔走呼吁，任增颖得罪了某些人，被“发配”到了烟台，变成了清洁工。

　　即便这样，即便选择烟台，任增颖还是有自己的环保打算。“烟台地处渤海湾，虽然现在污染不严重，但渤海湾周围布局了很多化工产业园区，所以我先来普及一下环保教育。”

　　任增颖的环保举动渐渐得到了关注和赞许，2011年6月5日 ，任增颖在北京出席了第四届“SEE·TNC”生态奖颁奖典礼 ，该奖是中国大陆首个由民间环保团体设立的生态环保公益奖项，任增颖获得了提名奖，更可贵的是，无数网友在网上称她为“神仙姐姐”，并自发加入到爱鸟护鸟的队伍中来，“神仙姐姐”说，这比看得见的荣誉重要得多。

　　文/图 记者 李杨

林野

甘蓝

#和天鹅一起过平安夜#

早上6点，到达昆明机场，7点15飞机起飞，不到9:30飞机抵达洛阳，之后再登机，只剩两名乘客。

我乘坐“专机”抵达威海。然后来到荣成成山镇大天鹅保护协会老袁大哥家。

下午3:30 跟老袁一起到当地民间自然保护区域给天鹅投食玉米。今晚跟老袁在一起聊天。

天空飘着雪花，祝福天鹅们平安夜快乐！

甘蓝

天鹅们看到老袁过来，就开始活动，然后顺着老袁的呼唤声，
井然有序的踱着方步，往有玉米的方向走来。

它们已经熟悉了老袁的存在。
感谢老袁大哥。

天冷的很，老袁每天要喂天鹅两次。

刚才老袁大哥让我在这里，帮他感谢烟台来这里给天鹅带玉米或者捐款的热心人，
祝福大家平安夜快乐！

甘蓝

甘蓝

忠心感谢这些天使们。

让我在喧嚣的人群之外，找到了灵魂深处的感动。

劈劈

支持甘蓝！{:soso_e179:}

甘蓝

7# 劈劈

谢谢姐姐。

还想跟着大家一起爬山。呵。

甘蓝

天鹅的圣诞节  

  清晨在静寂中醒来，看到老袁从窗外走出去。抬头一看表，七点多点。老袁的老伴告诉我说，他到给天鹅湖投食去了，今天去的算是晚的，平常都六点多钟就开始忙天鹅的事情。

于是我赶紧收拾停妥，背上相机，骑上单车，循着以前走过的路直奔天鹅湖。远远地，看到老袁正在那里徘徊。湖岸上，是一队车，越野车居多。再往湖里看，一排穿着五颜六色的人在距离湖面最近的地方逗留。几乎个个都是长枪短炮，有装备的人。耀眼的红色刺激了我的神经。

我紧忙去问老袁，他说，他们那些人把天鹅赶到水里去了，只要他们在，天鹅是不敢上岸的。岂有此理？！这不花钱的演出看多了，还要继续把“演员们”饿在水里吗？

   这个时间，已经比通常六点多钟晚点了将近一个小时。天鹅们还没上岸吃早餐。老袁有些着急。看到他皱起了眉头，我便想让那些人知道天鹅不是好惹滴。于是，在老袁的带领下，我踏着浮冰，一步三滑的走到那群人面前。他们在我到达的时候，已经开始在老袁的劝说下后退，我继续跟进，第一时间拍到了他们队伍的全景。他们继续退，我继续背对着天鹅，迎着他们前进。

在他们诧异的质疑我的存在的时候，我便开口说话，“我来这里是为了跟大家说明一个情况。如果我们不继续倒退，天鹅是不敢上岸的。它们现在还饿着肚子。另外这里面着装是红色、橘黄色的影友，也起到了让天鹅心有余悸的作用。色彩艳丽的服装对天鹅是有惊扰的。希望大家再来的时候注意着装。谢谢！”

老袁在一旁微笑。大概他对此情此景已经司空见惯了。在我把那群摄影人逼退到距离天鹅二三百米开外一片芦苇地埂上时候，我请老袁给他们又上了堂细致的环保课程。他们内心显然有所感悟，但这种填鸭式的教育方式显然成效还是有待考量。后面发生的事情就可以印证。

旁边还有三个穿红色冲锋衣的摄影者，固执的坚持定位在天鹅觅食地段。我赶过去，跟他们讲了服装的问题和侵犯天鹅觅食地的事实。其中有个人，跟我说，“我们在这里拍天鹅很多年了，昨天晚上我还在这里蹲点。拍天鹅必须穿艳丽颜色的衣服，否则天鹅不会兴奋。”另外一个人说，“想拍天鹅的话，还可以把鞭炮点燃放在铁皮桶里，那样天鹅会更兴奋，拍到飞翔的动作。”我愕然，便问，“你这么干过吗？”他看出了我的神情，连忙摆手说，没，真没。我接着说，“你都没干过，你让我去这么做，这算什么呢？”他们在我的再三忽悠下，终于离开了那里。

在那些摄影者退离之后的半个多小时，天鹅们陆续抵达投食地点，先是四只天鹅飞来，紧接着，它们在叫号，呼唤同伴们飞来。饥肠辘辘的天鹅们，争先恐后的飞临那片老袁撒下的“玉米地”。一些摄影者赶紧调整方向，我也跟着去到小河岔对岸。结果，还没等我到达，一个人兴冲冲的跑进天鹅堆，驱赶天鹅，把那些正在悠然觅食的生灵们惊扰，一股脑的都飞离逃窜到水里。我远远的看着那些天鹅被吓飞，气不打一处来。

郁闷的不光是我一个人，而是几乎在场的所有扛着相机大炮的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刚谋划好的构图成了泡影。虽然没有大声的谴责和抱怨，小范围还是有抗议还是有的。我问老袁是谁折腾的，老袁给我指了那个稍微有点秃顶的戴眼镜的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我看到他毫无愧疚之意，就决定让他有点印象。我隔着河问对岸正忙碌着撤离的他，“请问你为什么要去追天鹅？”他说，“那样可以让天鹅飞起来，拍到更多好拍子。”我大声说道，“那样飞翔的图片是违反正常的原生态的，没有人会喜欢！”

周边的人听到，大概都有同感，大都叹息，天鹅吓跑了，有些人因此失去了拍片欲望，打道回府。我则帮助当地的某摄影家拿镜头，在风雪中继续拍片，可惜，那里只剩几只孤零零的天鹅在埋头不语，那场面俨然跟众多天鹅在一起兴奋嬉戏觅食大相径庭。

老袁一个人伫立在风雪里，神情凝重的看着远处的天鹅。我知道他在担心，这样能见度极低的风雪，天鹅要是被迫起飞，又会有意外的伤害发生。在他的家中，我见过那只刚刚因为撞到电线杆上而死亡的天鹅，它的嘴角撞裂，死的很无辜。

雪越来越大，完全没有要停止的意思，老袁跟我早饭都没吃，而时间已经到了接近十点。接下来，我们回到他的家中，准备吃早饭。老袁接到电话，说威海来了一些为大天鹅捐助粮食的志愿者。于是我们就一起等他们。老袁还跟我“隆重介绍”了之前的合作和下午跟他们一起活动的打算。大概十点半，那些人来了。最终却是不欢而散。其中个中缘由，不便在这里一一赘述。“郭美美”事件的负面影响，造成了社会各界信任危机。而公益慈善，信任是基石。如果是背离了这个前提，公益很难健康前行。

老袁说，“如果不能相信我，就别来找我。来了之后，就别把我看低了。”这期间存在误会和信息沟通不通畅等等问题，作为一个旁观者，我不能过多评论。但从老袁夫妇两人那里，我看到了更多社会深层次的问题。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三千多斤玉米，囤积在老袁家的小房里。

午饭吃的比较无奈，大家都没心情。老袁说，每次遇到困难，都会想起那些受伤的天鹅，死去的天鹅。为了它们，我也得坚持。

之后的时间，着实比较难以名状。首先老袁夫妇心里受到的伤害需要平复；另外是我发现自己手机跌落丢失。两点半至四点半期间，跟老袁分别去了两趟天鹅湖，找手机，喂天鹅。遇到几个摄影者，询问老袁等会是否还会投食给天鹅。那瞬间，我突然想到：老袁的坚持，为了那些摄影者提供了拍摄素材。到头来，他们招招手，发动油门就走人，所有的生态、环保问题都留给老袁，是有点不够人道。我跟老袁说，“免费表演不能再这样看下去，想办法得解决摄影者的问题，他们一定不差钱。”

荣成天鹅湖的保护工作究竟该如何继续？难道只是投食就能解决了的吗？天鹅湖生境恶化不是一两年的事情，到底有多少人真正关注呢？

与天鹅一起过圣诞节，感触很多。生活远远不是我们所想象的那样。在如今，做好事比做坏事还难。价值取向的不同，导致道德滑坡。那些为了拍片就哄吓天鹅的行为，实在应该让社会舆论共同谴责。那些为了满足自己的彰显个性的服饰，应该换个地方穿，比如出席正装场合、晚宴等等。相信那样一定会成为更大的焦点，那时兴奋的一定不是天鹅们。

至于说我的手机，感谢上天给了我一次为天鹅送礼的机会，也算是给天鹅们圣诞节的礼物吧。如果有一天，有陌生人给您打电话，没准是天鹅妈妈在拨弄我的手机呢。

嘘，天鹅妈妈的梦想是，我想有个温暖的家园。

( the end   2011年12月25日）

甘蓝

如此拍#天鹅#...一个人说"拍天鹅必须穿艳丽颜色的衣服，否则天鹅不会兴奋。”另外一个人说，“想拍天鹅的话，还可以把鞭炮点燃放在铁皮桶里，那样天鹅会更兴奋，拍到飞翔的动作。”我愕然，便问，“你这么干过吗？”，“你都没干过，你让我去这么做，这算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