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椒

山东骑士

辣    椒

     去年，单位搬迁到新办公大楼，除了电脑和必须留用的文件资料，我们原先办公室的其他物品都该留下的留下，该卖掉的卖掉，唯独带走了一棵被称为“镇室之宝”的辣椒。
     
     这是一棵看上去很普通的小辣椒，斜斜地栽在一个大花盆里，赢瘦的树干顶端稀稀疏疏地长着一些枝叶，显得有点楚楚可怜，只有叶子中隐现的几朵小白花和刚刚结出的两个小辣椒,才能表示它还有一定的生命力。
   
      刚见到这棵辣椒是七年以前的事了。那年三月的一天，我从开发区调到市局机关，被同事领进办公室，简单安顿下来后，四处打量，发现这间屋子惟一一个花盆放在窗户根儿下，里面竟然栽的是辣椒。那时，这棵辣椒正处于青壮年期，远不是现在的样子。茂密的枝叶四处张开，形成大大的扇形状，把中间树干遮得严严实实。又肥又绿的叶子缝里缀满了朵朵白花，一打眼就能看到大小不一的小辣椒，大多数是绿的，零星还夹杂着几个已经发红的“老同志”。看我对这棵辣椒很感兴趣，对桌的同事介绍说，这是去年咱这个科室刚成立的时候，从接待处老戴那里搬过来的。“起初还没这么大，大概也就这么高。”他走过来比划着说。后来，有一次老戴上我们办公室闲逛，把这棵辣椒的来龙去脉又仔细地说了一遍。原来这个花盆起初种的是一棵橡皮树，因为没理整好，养死了，他就往盆里撒了点辣椒种子，居然长出几棵苗来，也没刻意侍弄，它自己就那么越长越大，至于怎么只剩下这一株，他也稀里糊涂的说不清。
     
     打那以后，我的午餐就多了个小辣椒。一到快开饭的时候，我就会随手摘几个长大了的小辣椒，带到食堂就着饭菜吃。当时我们科室另外两个同事都不愿吃辣椒，只有我自己独享这一口。那两年，这棵辣椒真是风华正茂，憋着劲地开花结果，春夏秋冬四季都不闲着。一个人哪能吃得过来，发红的辣椒渐渐多了起来，我索性把它们都摘下来，铺上白纸，在窗台上晾晒。记得最多一次，收起来装了满满两信封。直到2004年，原先的主任下去干局长，新来的主任也喜欢吃辣椒，我们俩作伴采摘享用，“余粮”也就开始少起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棵辣椒开始成为我们办公室的一个话题。不管是闲着没事儿过来溜达的外科室同事，还是来这里办事的人，看到它都会感到好奇，特别是听我们说这棵辣椒已经活了几年，更是啧啧称奇。

     印刷厂徐经理是对这棵辣椒最感兴趣的一个伙计，每次来办公室领活儿送活儿，这个老哥总会驻足下来细细端量它一阵子，嘴里还操着东线腔儿不断重复那几句话：“嗨！脏驴子劲的，辣椒怎么能活这么长时间，真笔样的奇怪！嫩就该让电视台的来看看，报道报道，这绝对算个新闻！”有段时间，辣椒根部发出不少新苗，我们还没大注意，先被徐经理发现了。“等了它再长长，别忘了给我几棵哈！”老徐像是害怕得不到一样，忙不迭地打招呼预定。小苗长到一捺来高，我们让徐经理挖走了。后来听说他把这些辣椒苗栽在院子里，全活了，当年还结了不少辣椒，但一到冬天就都死了。
     
     老徐挖走那一茬苗儿时，有一株是紧贴着老树长的，因为怕伤了老根才留了下来。这棵小苗只用了一年时间，就长得跟它老爹一般高了，一老一少并肩而立，除了新老树干颜色上的不同，其他别无两样。我们照旧隔三差五把水杯里的茶根儿、剩水往花盆里倒，偶尔饮水机换水时，桶里那点儿余水也会被倒进去，因而大家戏称它是一棵喝矿泉水长大的“绿色植物”。
     
     天有不测风云，辣椒也有旦夕祸福。2006年的那个春节，这棵辣椒遭受了一次灭顶之灾。临近年根，大家都准备家去过年，科室几个人（这时办公室已经增加到3个人）你来我去，轮流忙活自己的私事儿，都没注意辣椒缺水。年前的大半个周，加上放假的7、8天，花盆里滴水未加。最要命的是，有次扫地，那棵辣椒被移到离暖气片很近的位置，扫完地之后也忘了挪回去。于是乎，等我们过完年来上班时，可怜的辣椒已经奄奄一息，整个儿就跟被霜打过似的，尤其是靠近暖气片的那面，叶子已经干枯了。哥儿几个一看这情形，上火之余，赶紧给它进行“整容”救治。先是饱饱灌上一盆子水，然后用剪子剪去那些枯枝败叶，一番忙活下来再看，这棵辣椒已经彻底没了型，真是元气大伤！
   
      人家都说“落魄的凤凰不如鸡”，这好端端的一棵辣椒遭此一劫，立马黯然失色。那株老树一口气没缓上来，坚持了几个星期，生生地死球了，只剩下一根光溜溜的树干，斜扛着（也可以说是依偎着）它儿子的枝干。此时的这棵辣椒怎么看怎么别扭，比现在的模样好不了多少，确实有点儿有碍观瞻。我们每次组织检查机关办公秩序的时候，打扫卫生第一件事就是把它抬到走廊一个犄角旮旯藏起来，避免让检查组其他领导和同志们看着，影响室内环境。尽管如此，大家对这棵辣椒还是始终做到不抛弃、不放弃，谁也不希望它就那么死去。
     
     人不管跟什么东西相处久了，都会生出一种感情吧！



                        （2010年5月6日凌晨）

山东骑士

姚明

骑士大锅，今天还想起你来着，读书会筹备的咋样了？我第一个报名支持呀

青黛

日久生情。哪怕是一件没有生命的东西跟随自己时间长了都会有感情的。

山东骑士

3# 姚明


——初步计划这个月中下旬把读书会开到罗山，爬山读书两不误。[22]

山东骑士

4# 青黛


——嗯！没有生命的东东尚且如此，这个论坛的朋友们更是难以忘怀。。。。

海云

真是神奇的辣椒，可惜让你们糟蹋了，骑士你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吃了那么多却忘了浇水！
之前旺盛的时候没拍过照吗？

山东骑士

7# 海云


——以前从没拍照过，真是失去了才知道珍贵，嫩是不知道它旺盛的时候多有生机哇！:Q

如石

1# 山东骑士


骑士要学做模范了，开始搞创作了啊。赞一个！
骑士，我已经定下本月16号到24之间去广东。如果赶不上参见读书会，就辛苦你和老前了。
建议此次结合点时事，烟台上月搞得读书活动，大家品论下。看看我们能不能参与点啥？
再则，应该给我们读书会想个好名字了。

乔太守

来罗山前给我电话